我拿到了Eduardo的医疗记录。
那几乎是一份完美无缺的医疗记录:关于精神图景受到过大冲击进而需要医疗向导梳理,不适宜参加任何事务,建议停止所有活动,入院治疗。
这很正常,以Eduardo那段时间的精神状态,他会被送进医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区别是他被家人强制送进去,还是自己主动进去。
但我们都知道,Eduardo恰巧在那段时间同两个最重要的存在都闹翻了,所以在入院以及出院记录上,留下的都只有Eduardo自己的名字。
我说这份医疗记录完美无缺,是因为它完整记录了Eduardo所有符合规定的治疗过程,无论是医疗向导的治疗记录还是用药,他们都和医疗向导的工作排班和药物出库使用记录、住院每日观察记录、护士的护理记录是一致的。
除了一点:在2005年的9月份,在一份标注为销毁的医疗记录上面,保存了一份急救记录,而电子医疗记录中,它们并没有出现。
这似乎也很正常,哨兵因为精神图景的关系很容易受到冲击,做出某些出乎意料的事情,他从医院跳下去我都不会奇怪。作为一个传统的有钱人,一个传统的哨兵,他掩盖这种急救的医疗记录也是正常的,而选择私人医院恰巧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主观能动性为该死的有钱人解决任何麻烦。
我能想出无数的理由为Eduardo解释,他甚至知道如果官司期间他不露面,Mark肯定会去查他所有的信息,他一定不会让Mark知道这些事,我敢肯定。换成是我,我也会隐瞒的。
当然,我们都知道,Mark确实查到了他在这家医院断断续续做了一年的精神疏导,这在当时来说是一件好事,对我们来说也是——哨兵能够主动认识到自己的精神图景出了问题,这本身就是自救的表现。
但我的朋友和他的下属掘地三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研究Eduardo的医疗记录,我当时笑着问他:“老天,总不至于是Twitter老板也帮你解决了问题,现在想要挖掘一下Facebook的负面新闻,比如联合创始人精神有问题,好打击一下Facebook的股价吧?”
我建议他最好深挖一下Mark的黑历史,如有需要我甚至可以提供更多。
然后他向我展示了Eduardo的探访记录。
我不太想说这方面的事情,但我们确实都没去,所有和Facebook有关联的人在当时都不能与Eduardo接触,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理由。但,Saverin家族也没人去。
Eduardo没有和任何家人联系。
让我们继续下去,然后我在住院记录上看到了另一个被涂掉的名字,他在当年的5月造访过Eduardo。拉美移民,在FBI留有一些不算太过头的不法记录,主要工作是帮有钱佬们解决一些小问题。比如,把某富豪的私生子,通过儿童福利院的一通操作,光明正大的领养给某些富豪,成为他们合情合理合法的养子。
当我放下那个卷宗的时候,我感受到了晕眩。
这能代表什么呢?Eduardo和一个不法分子有一些私下联系,他或许和人搞出了人命,他或许想要找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为了维持自己的好名声(在那时候他的名声已经岌岌可危),他脆弱的神经在精神图景不稳定的原因下,或许是错误的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合理合法的收养自己的孩子,这很正常是吧?天知道我说了多少遍这很正常了!我现在开始痛恨这个词!
我开始犹豫是否要将这件事告诉Mark!我要怎么告诉Mark呢?
“在你为了Facebook在硅谷要死要活的时候,Eduardo在纽约和人搞出了一个孩子?”
Mark的击剑技艺没有荒废,我又没发疯。
相信我,在那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孩子和Mark可能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单纯的开始烦恼要怎么才能让FBI放弃在Eduardo可怜的尸骸上再添上一把土。
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成为Facebook的对外发言人?
我痛恨我当初的选择。
但我的朋友似乎觉得我很可笑,他很快给我带来了新的证据。
我想我是下意识遗忘了Peter来临时的那家福利院吧,我潜意识的并不想知道Eduardo到底做了什么,他在我们心目中永远是那个温柔、黏糊、包容一切的人。
Peter法律文件上的母亲死亡时间和Eduardo的急救时间是在同一天,他们甚至是在同一层楼相邻的两个手术室。
“想知道那个少女的葬礼费用是谁赞助的吗?”
我不想知道答案,Dustin!
“你那个死去的朋友确实,足够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