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当着外面所有看热闹的人的面，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而且每字每句都咬得极重，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余老师刚要开口说话，江砚就跑了。

他跑到舒然面前，把她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充满歉意地摸了摸舒然的脸，轻声问道：

「还疼吗？」

「不疼了。」舒然一把拿开江砚的手，并把江砚掉落在地上的手机递给他。

「对不起，余姚她……」

见舒然脸色不好，一向自信狂傲的江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了，眼里甚至还闪过了一丝自卑。

「还会有下次吗？」

舒然不想听对不起，她只想知道下次还会不会有这样难堪的遭遇。虽然她现在感情的天平有些偏向江砚了，但这样的恋爱谈得有些太疯狂了。她需要的是平静，而不是惊涛骇浪。

所以，她需要再次认真考虑是否真的可以和江砚在一起。

「然然，你相信我，我向你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余姚如果再这样，我一定要她丢脸丢到全校都知道，并且会不遗余力地让她从这所学校退学。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江砚浑身湿透，头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掉，但他此刻顾不了其他。他只想哄好舒然，不想再听她说一些「他们不合适」的话了。

舒然后退的步伐抵上了墙。两分钟后，她掏出一张纸，帮江砚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

「你赶紧回宿舍去吧，最好冲个澡，免得感冒！」

「你是不怪我了？」

江砚眼带欣喜，就那么看着舒然。

「余姚执念太深，这跟你没关系。回去吧，我明天还可以去你学校外面那个家复习吗？我是说，我上午考完试后。」

舒然有眼睛，看清楚了江砚把余姚救上来时的态度。她不认为他会对一个他曾经喜欢的人那样冷漠，而且她也不喜欢江砚这样小心翼翼的模样。他还是无耻一点比较好。

所以……

好吧……

反正她明天打算把自己再送进狼窝，让这个不要脸的流氓欺负。

江砚整个人怔在原地，一直没回过神来。

从小到大，他接受的都是仰慕和夸赞。说实话，舒然还真是他遇到过的最难的难题。

当初他也没经验追女生，想的也是先引起舒然的注意，让她先喜欢自己先来追他的，但这招显然不管用。他也控制不住自己对舒然的喜欢，更忍受不了舒然身边有其他异性。

所以他换了一种方式，甚至还用了另外一种手段。他原以为今天又完了，结果，舒然给了他一个惊喜。

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舒然见他像个二愣子一样，就那么笑着看着自己，伸手敲了敲他的脑门，问道：

「你怎么了？变傻了？」

「没有。」

江砚的声音如幽灵般漂浮半晌，然后不顾自己浑身湿透的形象，一把将舒然按到墙上，喃喃自语：「方才没亲够，再来一次。」说完，他张嘴一口含住了他认为一直很吸引他的红唇。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