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抱着病历本，嘱咐他按时吃药，就在她的目光注视下走了。

然后……

然后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舒然嘴唇蠕动了好几次都没开口。

江砚瞧着她那自愧表情，一时间就笑了，忍着自己的伤，来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苏御呢？你不是一见到我就吐吗？现在怎么不吐了。」

「对不起，我……」

江砚不等她说完，就扬扬眉毛，继续刺激舒然：「你是不是因为我昨晚救了你，而感觉很抱歉？那么你可以走了，昨晚遇到谁我都会救的。」

「所以你去找你的男朋友吧，许嘉，一定还在等你呢，你应该挺爱她的吧，就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

「不是！不是！苏御解释了我们当初误会的那件事，江砚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那样误会你。」

「我……，你要是实在讨厌我，我这就走。」

舒然说完这些，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头埋得很低，转身就要快速闪人。

「操，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老子，饿了，要吃饭，你过来！」

见自己才说几句话，她就又要走，江砚哽着脖子喊她。

舒然停住脚步，转头又茫然地看向江砚。

江砚蹙眉很不自然又有些傲娇地看向舒然：「你既然知道对不起我，那你就过来，好好伺候我。你过来，过来看看，我为了你伤成了什么样？」

「对不起，我——」

舒然走上前再次说了一句对不起，看了一眼江砚腰腹上的伤，她没忍住眼泪又哭了。

「操！老子又没死，你倒不必给我哭丧，叫你过来听不懂？」

江砚见舒然哭，内心软了一下，然后嘴角上翘朝舒然招手。

说完见舒然还没动，他又皱着眉说道：

「再不过来，爷就不原谅你了。」

舒然抹掉眼泪不知道要干什么，就靠近了些，结果江砚还不满意，一把抓住她，往他身前拉，两人越来越近，舒然还没反应过来呢，江砚就扣住她的头，对着舒然的唇就亲了上去。辗转碾磨很久，才浪荡地一笑：

「妈的，想了一年了，终于又亲上了。」

「舒然，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既然觉得愧疚，我这腰腹上受的伤和我这脚，你该怎么赔？」

舒然推开两步，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小声问：

「你想怎么赔？」

江砚挑眉：「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从来没在你面前掩饰过，我要你跟许嘉分手，以后我不说停，你就一直不能停，这个报答，能否接受？」

「一定要这样？」

舒然低下头，没看江砚的眼睛。

江砚眉毛扬了扬：「一定要！你知道的，老子沉寂了一年都没把你忘掉，现在想睡你的心不减反增，你总得让我尝一点甜头，才配得上我这一身伤吧。」

「好，等你伤好了，我去你家，我会让你如愿的。」

舒然与江砚那乌黑的眼眸对视半晌点头。

许嘉，经过昨晚那事之后，江砚不提她也会分手的。

至于江砚现在这态度，舒然知道他是因为还在生她的气，故意这么说要报复她的。

她不介意。

即便之后江砚要玩弄她的感情，她也不介意。

她早就想好了怎么死了不是吗？

死前能让江砚如愿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