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带着愤怒打断舒然要说下去的话,胡乱把衣服套上,给舒然找止痛药。找到药之后,又出去给舒然找了一瓶矿泉水,把药和水一起递给舒然。
舒然接过药和水,沉默地看一眼江砚,一仰头把药吃了。
江砚关心地看着她:「还疼吗?要不要现在去医院?」
「没事,没什么大碍,没那么疼了。」舒然有些尴尬无措。
「每次你接了你妈的电话,你都要发疯!以后她再打来,你给我,我帮你接。然然…以后别这样了好不好?我看着心疼。其实你只要忽略她就好了,把她不当回事,她就不会伤害到你。你别为了她这么作践自己好吗?」
江砚上床一把将舒然捞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忍着心疼哄舒然。
「都听你的,江砚,我……对不起,我总是情绪起伏很大……我……」
舒然靠着江砚,忍着情绪吞吞吐吐地道歉。这件事她……她确实做错了,不应该为了她妈几句话就这样糟践自己,陷江砚于不义。
「乖,别道歉了,方才也有我的错。你身体还没好,再怎么样我都应该管住自己的。睡吧,不早了,我陪着你。医生说你要多睡觉才能好得快。」
江砚见舒然又开始自我否定,长叹一口气,继续哄人,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舒然的背。
舒然轻应了一声,靠在江砚怀里闭着眼睛装睡。没过多久她便听见了江砚绵长的呼吸声。她深深地凝望着他,看了许久,才把江砚的胳膊捞出来,靠在他旁边发起了呆。
她其实也不想这样的,但那个人是她妈啊。她已经在极力忽略了,但那个女人就像个牢笼一样总是能禁锢她的思想,让她无力挣扎,也摆脱不掉。血液凝固在她身上的枷锁,她破除不掉。
这是宿命。这是她为人子女的宿命,生而为人的宿命。她是想逃啊,可……
因为昨晚两个人都失眠,直到很晚才睡。翌日,舒然醒来见江砚还搂着她睡得很安详,一看表,正午十二点。她当即从床上跳了起来,抓着头发,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江砚还睡眼朦胧,不在状态地问:「怎么了?」
舒然赶紧捂住江砚的嘴:「别说话,你再大声点,你爸妈和爷爷奶奶就都听见了,丢死人了!」
第一次去男朋友家,就和男朋友睡在了一起,还睡了懒觉,并且睡到了正午十二点,舒然此刻觉得天都塌了。她不想活了,她想死!
「几点了?」江砚被捂住嘴,只能用眼神示意。
舒然给他看了看表,一脸的苦涩。
江砚一把拿开她的手,好笑地揉了揉舒然的头发:「别紧张,睡都睡了,就脸皮厚点,当这件事很正常就好了。别心理负担太重,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我……我去看看走廊有没有人,你……你赶紧回你自己的房间里去。」舒然还想抢救一下自己的名声,于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呵呵……挂羊头卖狗肉,昨晚还要发疯呢,现在害羞了啊?行,你悄悄把门打开看看,看看你今天能不能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