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再次无语苦笑,他就知道舒然的父母绝对不会放过他。
于是,他双手一伸,没做任何反抗,就让人带走了。
周慧兰被救护车拉进医院后,立即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手术。但由于伤得太重,她的一只眼睛还是没能保住。
从那之后,舒然一直在病房里照顾她。周慧兰清醒之后,就一直拉着舒然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话。
她说自己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才看清了人生、看懂了人性。接着,就一个劲地向舒然道歉,说对不起舒然,从小到大没给她一个好的童年,忽略了她的感受。
然后,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舒然能不能原谅她,能不能原谅一个犯了错、如今又极其愧疚的母亲。
大概因为血缘的关系,周慧兰一这样说,舒然心里莫名就产生了一种负罪感,这让她不得不思量起自己那天的行为。
受过高等教育的她,不由自主地反思起那天的行为是否荒唐。最后,她还是妥协了。
她向父母保证,以后不再与江砚来往,自己的人生由他们安排,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让他们不要再去找江砚的麻烦。舒正德和周慧兰都点头答应了。
于是,她一直在医院照顾周慧兰,过了两个星期,他们一家人才办理出院回了家。
之后,舒正德通知舒然,不让她出国留学了,让她备考法院的公考。舒然都答应了,整日就待在家里,不是看书学习,就是学习看书。
在外人看来,她活得像个正常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自从江砚出事后,她又开始失眠了。夜深人静时,她总会心情低落,拿着她和江砚一起合影的照片,压抑地哭泣。她好想他。
手机里静静躺着的电话号码,她拨打过好几次,可江砚一次都没有接。他就和在酒吧离开时那样决绝,此后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经过一个月的心理调整,舒然已经接受了他们不得不分手的事实,但她还是想知道江砚过得好不好。
另外,北城她那套房子的归属问题,她也想问问江砚要如何处理。
于是,犹犹豫豫、拖拖拉拉,最终在九月的某一天,她拨打了蒋硕的电话。
舒然父母的做法,让蒋硕恨得牙痒痒。他原本不想接舒然的电话,但又替江砚感到不值。
于是,在舒然一遍又一遍的拨打后,他最终还是接了电话,一开口就极度不耐烦:
「喂,你找谁?」
「我……我找蒋硕,请问,我打错了吗?」
舒然看了一眼电话,不确定地问道。
「我就是,有什么事?」蒋硕梗着脖子,没好气地问道。
「我是舒然,我……我打电话是想问一下江砚的近况……他,他还好吗?」
舒然有些紧张地问道。
「欠了一笔几辈子都还不起的债,然后又被他前女友的父母诬告故意伤人,他能好吗?他现在在监狱里坐牢呢!舒然,你……你别说你不知道!舒然,你真是好样的,你如此行径,真让我们这些江砚的兄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句「他还好吗」成功点燃了蒋硕的怒火,他没忍住,毫不客气地把舒然数落了一顿,而且眼眶突然间就红了。
「什么——什么叫他现在在监狱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