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还在新闻里说那种话?你妈被他伤了一只眼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必须马上把他赶出去,然后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与他来往!」
周慧兰胸口剧烈起伏,压抑着怒火说道。
但舒然的情绪却异常平静,连语气都淡淡的: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认定他了,妈,他就是我以后的男人,我不可能与他分手。你那只眼睛怎么伤的,你这个当时的施暴者最清楚,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赘述了。你要是看不惯,以后少来我这儿就行,我本来也不待见你。要滚还是你滚吧,江砚我是永远不会让他滚的,除非他自己要离开。」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你妈?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你这是不孝!」
周慧兰从未想过,自己养大的女儿有一天会让她滚,顿时又搬出父母恩情来。
「不孝的事我早就干过了不是吗?周慧兰,我没想到时隔七年,你还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话。我当初就说过,我也没求你一把屎一把尿把我拉扯大。如果我有选择的能力,我宁愿被你一把掐死,或者从未来过这个世界。所以,你以为现在骂我一句不孝还有用?我劝你还是别再这自讨没趣了,你还是麻溜地从我这个家消失为好,不然后面你会更难堪。」
「你……你……是不是因为他,你才敢这么有恃无恐地站在你妈的对立面的?是不是他又像以前一样蛊惑了你,你才变得这么不可理喻的?我……我要杀了他!老娘要让这个男人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周慧兰盯着舒然那张平静的脸,气得眼眶猩红,像发了疯一样冲进厨房,抄起一把刀就要朝江砚关上的那扇门走去。
但,舒然立刻上前挡住她,将周慧兰逼到客厅墙角,随后瞥了一眼她手里的刀,勾唇浅笑:
「妈,我和你的恩怨,跟江砚有什么关系?您别总是倒打一耙冤枉好人。您这样子,像是要杀人犯罪啊!那您就杀我好了。」
「您骂我不孝,我觉得您恶毒,但显然我们俩都没后悔药可以吃了。」
「我不能拒绝投胎到您家,您也不能把我塞回肚子里。那么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来,拿着您手里的刀,朝我脖子砍下去,割断颈动脉,这样,我就没气了,死了。我就把这条命还给您了。这回,您总该满意了吧?」
「啊啊啊啊啊——!」周慧兰被迫站在墙角,看了一眼手里的刀,又看向舒然那张笑得近乎妖冶的脸,情绪瞬间崩塌。
她紧握刀柄的右手颤抖几下,猛地将刀扔向沙发,崩溃地大叫几声,随后不要命地往门外冲,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反应过来的江砚快速惊慌地奔到舒然面前:
「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让她深刻理解一下什么叫杀人。显然,她刚才疯了。」
舒然刚解释完,就听见屋内的舒妄无助地哇哇大哭声:「哇哇哇……」
舒然又只能赶紧跑进屋内,把舒妄抱起来哄。
江砚在一旁看了好几眼,最终走上前,将舒然和舒妄一起搂进怀里。屋内一时间只剩下舒妄的哭声。
半小时后,舒然安置好哭累睡着的舒妄,来到厨房看江砚煲汤。
江砚晃动手里的汤勺,与舒然目光交汇片刻,问道:
「你妈这样跑出去,会不会出事?」
「不会。她那个人,虽然整天吼着『我不活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对不起我』,其实比谁都怕死。能伤害她的那个人早就变成一块墓碑了。而且她强大的精神外耗能力,会让她完美地实现逻辑自洽,她才不会走极端呢。」
江砚望着她,随后走上前揉了揉舒然的头发,没再说话,专注煲汤去了。
翌日,因为多了一个人,加上舒妄还要上幼儿园,江砚提前半小时起床,给舒然和舒妄准备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