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甜美的焦糖被教会认为是罪恶的源头,会引诱人堕落。没有教会的许可就不能买卖和享用,否则就会被教会责罚!
看到焦糖就满眼放光的孩子们也警惕的回头看了一眼周围,然后手脚利落的从破旧的衣服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
一大团柔软的羊绒换走了一块焦糖,游吟诗人落魄的脸上瞬间就绽放起了笑容。也只有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才肯偷拿家里的财物换取游吟诗人手中的焦糖。
一小袋麦子,几枚铜币,几小块从修道院偷来的铁渣,都从游吟诗人手里换到了甜美的焦糖。
孩子们迫不及待的将焦糖塞进嘴里,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远处墙角监视异乡人的修道士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他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一阵混乱,回过神来却发现一切正常,应该是自己眼花了。
看监视自己的修道士没有发现,游吟诗人才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小镜子里的嘴角画出一个优雅睿智的弧度,完美,边角分明有气质。
不过这些完美的东西凑到一起,怎么就…,看着不舒服呢?
算了,命运是残忍的,有些看下去了!”
出售完焦糖的诗人一边把自己手里的东西和诗琴放回木箱子里去,一边想着上次在情人那里偷听到秘密。听说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叫亚尔维斯堡的小镇子,今晚有一个盛大的宴会。
宴会对游吟诗人来说不可错过,去表演的话说不定会得到丰厚的赏赐,是诗人维持生计的重要途径。
正在诗人收拾东西的时候,旁边的房屋后走出一个微微有些胖的女人,她正是刚才阻挡丈夫来追砍杰克的那个女人。
她看监视诗人的修道士离去,就躲在墙后从裙子底下掏出一只烤鸡向诗人炫耀了一下,眼神迷离的看着诗人。
诗人对她有点印象,他们之间曾经也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不过诗人似乎已忘记了她的名子,只依稀记得那段爱情在村外的野草丛里坚持了不到半个钟头。
诗人咽了咽口水,内心挣扎着。虽然诗人很饿,但想到要是再耽搁半个钟头,估计就赶不上宴会了。
最关键的是,她的丈夫是个酒鬼,已经追着杰克砍了好几次,简直是一场噩梦。
总之诗人没有为一顿美餐而背叛自己,他挎起自己的小木箱,将劣质的细剑很别扭的插进皮鞘,给了女人一个非常绝情的眼神,有时候命运就是这样的残忍。
告别了伤心欲绝的女人,诗人十分满意的离开了这个小村落,在心里细数着最近的收获。走远后回头看看没人追来,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其实他叫杰克,出来谋生计的时候也自称亚瑟,他今年二十岁。当然,他不是那个骑士传记里的杰克,不过他嘴里的骑士都叫杰克。
按杰克偷听到的消息判断,从这里到天黑之前应该可以到那个叫亚尔维斯堡的偏僻镇子。
考虑到今晚可能需要在宴会上展现出诗人的风度,为尊贵的客人表演,所以趁中午暖和找条小河洗个澡,当然是必不可少。
顺便脱掉破烂的流浪衣服,换上自己小木箱里的诗人长袍。
虽然杰克因为瘸腿不能舞蹈,也没有与生俱来的优美的歌喉,可穿上诗人的长袍就有了进入舞池的资格。
说不定能扮演一个小丑,如果能逗开心宴会上的客人,就会得到宴会主人的打赏。让拮据的生活稍微有点起色,给情人杯中添上新酒。
就这样,一个瘦弱的身影,拖着一条不协调的腿,腰间挂着只有象征意义的细剑,在秋天的野草中大步前行,唱着自己编写的歌谣。
“我不知你在何处,云雀告诉我还需寻觅。
我曾把歌谣托付给溪水,它会随你一路欢笑。
我也把诗句托付过晚风,不知它是否吹响过你的窗门。
我不知你为谁倾心,他迟迟不见踪迹。
是远方王子,或是白马骑士。
你是否在古堡中叹息,红叶不愿落在你的心间。
鱼儿迟迟未动,风儿追着蝴蝶。
我不知你在何处,转眼飘落漫天白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