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回房间,她再次望向电梯口,她看见王心曼探头,在发现自己看见她了之后,又猛地伸了回去,很明显是在躲自己。
林寻漪疾步上前,王心曼还没来得及跑,就已经去到她面前。
林寻漪眼眶泛着红晕,张口声音带着些沙哑:“心曼,叶之秋呢?”
伤心与失落已经让她问不出多余的话,此刻她只想得到一个准信。
“啊,寻漪姐,哇,我,她,这么巧呀。”王心曼语无伦次,尴尬的笑笑。
“不巧,叶之秋呢?”林寻漪语气冷漠,还带着一点咄咄逼人,在悲伤和愤怒交杂的时候,人总会抛弃自身长久以来所装饰的修养。
“之秋姐,她昨天晚上回国了。”
“回国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是她不让你给我说。”
王心曼没有回答,勾下了头,对方一字不差地猜中了真相,她不敢与其对视。
林寻漪见对方勾头,自然而然也明白这一切,她叹着气笑了一声:“我知道了,告诉叶之秋,我不会再打扰她了,谢谢你心曼,再见。”
王心曼无能为力,她抬头想安慰对方,可林寻漪眼睛里的破碎,以及转身时的落寞使她话卡在嘴边也说不出一个字。
“没事,林寻漪,你不在乎,你一点不在乎。”讲完这句话,林寻漪放声大哭起来:“凭什么,一句话不讲直接就走了,人家当导游还能有句谢谢,我在这陪吃陪玩,一句话不讲就走了,讨厌你叶之秋。”
痛快哭了一场。
林寻漪拨打了苏意卿的电话:“我不要喜欢她了,不辞而别的剧情演到我这里了。”
还没等对方说一句话,林寻漪又开始哭了。
“好了,好了,回来吧,我在呢。”苏意卿心疼自己的好友,十分能感同身受。
“我先不回来了,我要去流浪,我要去艳遇,天涯何处无芳草。”林寻漪赌气地说着。
“行行行,你去吧,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苏意卿虽然口头答应着对方,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她又怎么不知道林寻漪是什么样的人,还去艳遇呢,能放下都是大问题,还去遇新人呢。
林寻漪一挂电话就买了飞佛罗伦萨的飞机票,她打算先去徐景皆那里待几天,这回是真去疗伤了,然后再去西班牙的家里待几天,口头上说着艳遇,可是此刻她只想好好地将自己放空一段时间。
才24岁的林寻漪又能经历得起多大的情感打击,毕竟她24年里顺风顺水,要啥有啥,做啥成啥。
这段时间被拒绝的次数加起来比以前24年的都多。
担心好友的徐景皆提前在登机口等待,一下飞机林寻漪就看见了对方的身影,眼泪又止不住地掉下来。
“呜—徐景皆我好伤心。”
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徐景皆看着对方,一下飞机,0帧起手,直接来个措手不及。
“好啦,你是一直在哭吗?”
“没有一直在哭,哭累了睡会儿,又接着哭。”林寻漪抽泣着说着。
“难怪你眼睛这么肿。”
“啊,很肿吗,难怪眼睛痛痛的酸酸的,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呀。”林寻漪停止哭泣掏出手机看了看自己,连忙掏出墨镜戴上。
“不丑不丑,特别美,走吧回去慢慢哭。”
“你别说哭字了,你一说哭我就更想哭了。”林寻漪嘴巴一撇,委屈巴巴的。
回到民宿,天色已晚,秋夜萧瑟,寒意将林寻漪吞噬,让她不禁缩了缩,双手捧着威士忌,勾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掉进酒杯。
“你说为什么呀,徐景皆,我知道我突然的出现一下子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所以我选择离开,结果好巧不巧在这里又遇到了,所以我觉得这是机会,于是我又出现在她面前。我尽可能的有分寸的表达我的喜欢,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越靠近一分,我的喜欢又多了一分。”
林寻漪一口喝下酒杯里的酒,对着徐景皆摇了摇,冰块敲击着杯壁,预演着心碎的前奏。
徐景皆给她又添了一杯酒,林寻漪双手捧着,继续说着。
“我将我自己的爱意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冒犯,打扰,失礼都被心动给暂时搁置,我从来就这样,我怕来不及表现,时间就会将她推得越来越远。很庆幸在这段时间里,我的爱意得到了些许的回应,我真的能明确感受到,她已经不那么介意我,她会因为我笑,因为我生气,甚至会在我生气的时候来哄我,可是为什么呀,就这么不辞而别,又为什么,我现在想的是她安全到家没有。”林寻漪的语气已经带有醉意,眼睛泛着红晕,抬眼望着倚靠在吧台旁的徐景皆。
我被醉意困住思绪,被心碎拉进回忆,可我仍然清醒地爱你。
“好了,喝完这杯我们去休息好吗?”徐景皆伸手去夺林寻漪手上的酒杯。
“我不要,不要欺负我,感情没了,酒也不要我喝了,不要对我这么坏。”林寻漪将腿盘起来,抱紧了自己双腿,盯着地板。
盯着盯着,慢慢地把自己哄睡了。
徐景皆看着渐渐睡着的林寻漪不禁失笑,睡眠质量还是那么好,似乎什么事情都影响不了林大小姐的睡眠,不过今天哭这么长时间,的确也是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