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嘶……”

林野扯了扯嘴角，“敷了烫伤膏了。”

周燃：“我不是说这个。”

林野：“？”

周燃：“不好卖了。”

林野：“啊？”

周燃：“掺水猪肉。”

林野：“……”

林野的纱布拳精准暴打周燃。

窗外临近篮球场，晚上十一点，还有两个人在切磋球艺，篮球撞击地面，砰砰砰的响。

林野正扭头往外看。他有很好看的侧脸，下颌线干净，唇角常年是平铺直叙的，冷冷一条线，很少向上提一提。他的眼睛很漂亮，瞳色偏浅，说话时候眼珠子聚焦，可往往听不了多久，视线容易移开，像是忽然没了兴趣。因而总给人一种若近若离，稍稍冷淡的印象。

比如现在，手上包起小山包，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周燃忍俊不禁：“你这让我想起初中那会儿的事。”

浅棕色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周燃：“什么？”

“冬天那会儿天暗的早，你那会儿放学总等我，摸黑在操场上写作业。就那路灯暗的，都没把你搞瞎，真是谢天谢地。”

林野扯了下嘴角，“因为钥匙在你身上。你以为我愿意等你？”

周燃笑了笑，并不回话。

他和林野从小是邻居，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林野父母忙，那会儿要晚自习，林野就被托付到他家，两人一起吃晚饭，再回学校上课。他那时候喜欢打球，回回都说要把给林野，让他自个儿回去随便弄点吃的，可总是莫名其妙的，钥匙回到他这里，林野说是摆桌上被他习惯性拿走了。

周燃那时候人傻得很，他这么说，他也就这么信了。加上那会儿他想走篮球青训，日后发展职业，父母不让。家庭关系还有点紧张，不被理解的烦闷，让他更把精力耗在篮球上。眼泪和汗水殊途同归，每一次的上篮与冲撞，他都用尽全力，恨不得把身体里的水都消耗干了。

有一次，他在班上午休，睡的迷迷糊糊，恍惚看见林野走到座位边。睡的沉懒得睁眼，猜测他多半是什么书放错进他书包里了。只听“丁玲”一声，是钥匙。

那阵瞌睡消了大半，眼前空无一人，林野当然早就离开。

书包拉链敞开，小口袋里静静躺着钥匙，安静而无声。

原来这世界上有人，外冷内热，敏感而心细。他只是担心他，想要陪一陪他。可他不肯说。

拐角处脚步声响起，是梁绮回来了。

周燃压低声音：“新任务的截止时间是什么时候？”

林野冷声：“别问。”

周燃哼哼两声：“我就知道你一个人不行，别逞强了。”

他凑近了一点，“我有个办法。要不要哥哥再帮你一次？”

林野：“什么方法？”

周燃的笑容是一如既往的不怀好意，“想知道啊？”

浓黑眼睫毛眨动，他眼里一片狡黠，“付出点小代价给哥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