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经过短暂的交锋,对彼此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李平安这些说辞对不信鬼神之人来讲简直是胡扯,可忘石宁愿世上有鬼神。
李平安见他信了几分,心下松了口气,‘暗地里’是他经营的,而自己充其量算是个二把手,得了他的认可,日后办事方便。估摸着这位愿意大老远的亲自来乾京,也是想当面看看自己的资质。
天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光线不好,不过李平安也不想多待,干脆起身准备离开,忘石突然来了句:“我要动他们。”李平安毫无感情的回:“除了那俩小的,其她人随便你。”
冤有头债有主,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花了近乎一个时辰的时间才摆平了忘石,李平安这会才感觉到胃饿到抽痛。桥上放置了不多的灯,她慢慢走近黑夜,又慢慢出来,脚步虽缓,却未曾停歇。在岸边支起鱼竿边钓鱼边等人的常成玉看着李平安明明暗暗的身影,无端的升起一丝心疼来:她这段时间过得定是不如北境自在。
临岸的这段桥没有放置小灯,常成玉看着李平安彻底走近最后一段黑暗,起身去岸边迎接。李平安抬眼就见自己手帕交张开手臂眉眼带笑看着她,一瞬间李平安的心被安稳填满,幸好,有一个人自己可以完全相信,可以放下所有的防备。
李平安嘴角上扬,眼含笑意,回了常成玉一个拥抱。
李平安和常成玉一起往正厅走,常成玉一路叽叽喳喳,给这座沉闷的府邸带来不少生机。人未到,说笑声先传了过来,常夫人赶紧让下人将热着的菜端上来。这边一阵忙碌自然也惊到了李氏夫妇。
李氏在门口瞅了会儿,忿忿不平的回了屋子,“这群愚昧货,我们想要吃点什么还得卡着饭点去那边拿几个菜,说什么饭点过了就不做了,这现在都子初了,怎么还有饭?”李大河不耐烦的翻身背对着李氏:“行了,这是人家的府邸,自然一切以她主。你赶紧睡吧。”
李氏看着睡成死猪的丈夫,气不打一处来,在李大河背上狠扇几巴掌,“睡睡睡,就知道睡,那些个愚昧货眼里只有李平安,根本就没有咱娃,你也不为娃想想。一天除了吃就是睡。怎么不睡死你。”李大河猛地起身瞪了李氏一眼,又睡下将被子拉上去盖住脸。
李氏本被丈夫盯的虚了一下,见丈夫躺下,又来了劲:“我......我看你是被眼前的富贵迷了眼,我可全指望着让娃养老呢,这府邸最后不还是咱泊远的,那群愚昧货,也不想想以后的主子到底是谁。”
李大河被烦的不行,直接起身:“你睡不睡?”说着直接起身穿衣。“你去哪?干什么去?”李氏被丈夫突然的行为弄懵了。“我去娘那边睡。”李大河撂下一句话直接走了。李氏直接被气笑了:“你个没断奶的,你去啊,你去了就别再回来了。”留给李氏的只有凉凉的夜风。
李平安在干娘的嘘寒问暖下解决了一顿饭,常成玉本想和李平安今晚睡在一块,却被自家娘亲强行拉走了。李平安看夏桃要开口,连忙挥手打断,“太累了,明日再说吧。”
翌日一早,李平安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朝堂上,意外发现锐王不在,还没来得及好奇,萧怀瑾惊异的声音传来:“慰宁郡主,朕特意嘱咐皇兄,让他给你说一声‘朕特许你休息三日’,怎么这么勤勉?”
李平安:我收到个锤子的消息,自昨天分开后她就没见过锐王。锐王更没带过什么话给她。早说放假三天啊,一想到今早艰难的爬起床来上早朝,顿时觉得自己亏了。李平安本来就没睡好的脸色更臭了。
此时的朝堂上也无人关系李平安的臭脸了,因为他们吵起来了。李平安大致听了一下,就是都水监使想略微修宽河渠,以减缓拥堵的水运,但屯田司的人不干,这样势必要侵占农田,影响民众劳作,度支司的心里一衡量,水利通了,税收也就能上去,商税可比农税高,故而支撑都水监,又拉虞部司下水:农田少了,那就开垦山林。这会虞部司也不干了,虞部司和屯田司同属于工部,这会自然一致对外。
今年三月北境战事彻底结束,灾民各方面安置妥当,又碰上先帝驾崩,新帝登基,及各方册封,礼部算是忙的飞起,三月,又是会试,各种事情碰到一块,礼部哪怕向其他几部借了人,也并没有好过多少,当然,因为北境一事,其他五部也在忙活,能借出的人也就少的可怜。
会试关乎学子前途,不可松心,故而当时特意请旨将会试后调了一月,以防忙中出错。这会五月初,会试已及一些后续事宜礼部已经处理清楚,呈个折子就行,但殿试也随之而来,总要问过皇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