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岍冷冷道:“你有吃饭的资格吗?”
钩吻一听就炸毛,“我怎么没有资格,五公里我跑完了的,是你亲口说跑完了就能吃饭!”
卧槽,寸头姐是不是想反悔?人品也太次了吧。
“别人都是一勺肉,就你这菜鸟水平凭什么比其他人多出来半勺。”关岍抢走她的饭碗。
基地有一只被收养的大黄狗,钩吻眼睁睁看着寸头姐把她碗里多出来的肉拨到大黄狗的饭盆,还摸摸它的头让它吃。
她整个人都傻了,嗷一声要冲上去跟关岍拼命。
“你又发什么疯!”满堂彩一把压住她,警告说,“喂狗就喂狗了,反正你也吃不少了,别这个时候犯浑让她逮你的错处,你还嫌自己被修理的不够惨?”
满堂彩仔细想过了,要说这个傻逼是走后门被选上来的属实有点说不过去,真是想镀金的‘三代’不会选这条路的,太苦了。
而且响尾蛇独立在很多规则之外,连她家老爷子都未必插得上手,她也没在这个圈子听过钩吻这个人的名号,这货应该不是这个圈的。
而且论起家世背景,那帮老毒蛇当中也有几个是不简单的。
那个副队家里就相当显赫,在军政两界应该没谁的家世能比过她。
另一个代号五步蛇的,就是昨天和虎蛇一块带她们进来的另一条老毒蛇,姓俞,背景同样不简单,听说他和副队是一块在军区大院长大的发小,两人同一时期被选拔进的响尾蛇。
有这两人的背景摆在这,一般人想通过关系进响尾蛇那是不可能的,就是满堂彩自己也是一关关拼杀过来的,连她都是这么难才拿到的入选资格,这个连名姓都不知道挨那边的傻逼就更不可能是走后门进来的了。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这货是专门被挑选上来充当反面教材的。
听说这是响尾蛇选拔的一贯传统,每次都会塞一两个菜鸟兵。
说是菜鸟兵其实也不太准确,菜鸟兵在某项训练中的成绩还是很突出的,很有可能在最后的考核中化身为黑马,一飞冲天,将其他人都打趴下。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近这十几年的选拔中也只出过一匹黑马。
她也是在家时听父母偶然提起的,那匹黑马代号竹叶青,是难得一见的天才狙击手,正式成为响尾蛇一员后执行过多个国家级任务,荣获过两次特等功和多次一等功。
这意味着什么连普通人都知道,别说活着的特等功,就是活着的一等功都是很少见的,可竹叶青一个人就荣获过多次。
但很让人心痛的是在最后那次任务中竹叶青不幸牺牲,当时和她一起执行任务的战友也身负重伤,只带回来了她的胸徽。
满堂彩当然没有拿英雄跟眼前这个小菜鸟比较的意思,她只是觉得小菜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选上来当反面教材,还被修理的这么惨,也挺可怜的,自己以后要是能帮就帮她点儿,争取在考核结束之前让她少受点罪,起码能四肢健全的回到原来的连队吧。
好不容易求来的一勺肉就这么没了,钩吻委屈死了,骂道:“王八蛋!”
关岍把没了肉的饭碗还给她,还哼了一声:“不要了是吧?行,收走。”
肉没了,拌着肉汁的米饭还剩一点,怕挨饿的钩吻很没骨气的一把将饭碗抢回来。
“这是我的饭,为什么不要!”
王八蛋,给她等着,这个仇迟早有一天要报。
她重新坐下来愤愤吃饭,看着不远处大黄狗大口吃肉,她的心都在滴血。
满堂彩看她这个没出息的样都来气,就把自己碗里的那块鸡腿肉夹给她。
“吃吧,熊样。”
钩吻挂着眼泪鼻涕抬头,惊讶道:“你不是想弄死我吗,又干嘛对我这么好。”
愿意分肉给她吃的人在她眼里就是对她好的人。
满堂彩低头吃自己的,平淡道:“吃你的吧,废话这么多。”
钩吻撇撇嘴,一点不客气的把鸡腿肉给吃了。
她把这个当成是寸头姐的肉在狠狠咬,边咬还边在心里咒骂。
已经走远的关岍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打饭回来的齐茴边吃边凑过来关心,“感冒了啊?”
关岍揉揉发痒的鼻子,“没有,应该是谁背地里骂我了。”
“还能有谁啊,就那个孬兵呗,属她最恨你。”
“她也挺恨你的,谁让你在后脑勺剃了个SB。”
谁看到钩吻后脑勺都要笑,她又没有刀子什么的能把这两个字母给剃了,背地里不知道诅咒了齐茴多少次。
早饭之后给众人短暂休息了十分钟。
然后整个上午都在训练,持枪蛙跳、泥地翻滚过障碍、徒手推大卡车等等。
到了中午吃饭,众人手抖到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钩吻更是直接瘫软在地,伤口已经发炎了,糊着泥巴都没了知觉,全靠一口气撑着。
到了下午,一点预兆都没有就直接说要考核,考的就是上午训练的内容。
关岍穿着黑色的训练服站在上面掐秒表。
钩吻就是使出吃奶的劲也没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11人中也只有她没有通过考核。
推大卡车可以靠其他人帮忙,但持枪蛙跳和泥地过障碍都需要个人独立完成,谁也帮不了她,不过关就是不过关。
考核结束,其他人就可以去洗澡,洗完澡就能吃晚饭了。
身上那套训练服早就埋汰到不能看了,汗臭和泥巴混在一起,人都要腌入味了,再不洗澡整个基地都会弥漫这股味,饭也别想吃了,倒胃口。
没完成任务的钩吻还在泥地里上不来。
关岍单腿踩着泥潭边上的石墩子,吼道:“愣着干什么,继续练!”
钩吻趴在泥潭的网下面恨得咬牙切齿,又不得不挪动着身躯忍痛一点点爬过障碍物,在寸头姐一次又一次的怒吼中反复穿爬,直到她完全没力气,一头栽进泥潭起不来,泥水从她的口鼻灌进去,差点呛死她。
关岍将她从泥潭拖出来进行简单施救,只要她一睁眼就扔开想让她继续练。
这时候一直神出鬼没的王霜又背着手晃荡过来,特别慈祥的劝说:“哎呀,慢慢来嘛,一口气又不能吃成胖子,让这个小丫头先去洗洗吧,看这身上脏的都没法看了,伤口也感染发炎了,不能再训了啊,快去洗洗,然后让队医过来给她看看,别真把人训死了,我很难跟上面交差的。”
钩吻就像得了恩赦令的死囚犯,连滚带爬从断头台下来,终于能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