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
谢安氏刚吩咐了人晚膳用什么,下面的人说儿子回去了院子一趟,回去了和顾氏的院子。
儿子这个时候过去,过去看什么?那个空了的院子有什么?
她想着,知道儿子可能就是去看看,嫁妆是都搬完了,而还在她想的时候斐哥儿回去了,她问了下。
知晓他并没有做什么,就是过去看了一眼就离开回去,她让人把那处院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就是成亲前。
反正和离了,人走了,也没有可能再回来,那里不用也没必要再保持现在的样子。
儿子还是要住的,还要再娶,再娶的时候还要再布置。
“夫人。”突然一个声音响起,谢安氏看出去,看到婆子。
“夫人,国公爷回府了。”婆子走近她,小声快速的说了声,说完还往身后看了看,谢安氏一听一顿,国公爷回来了,这么晚终于回府,她一直等着国公爷回来,一直想着国公爷何时回来。
想了这么久了她要怎么说。
“国公爷在哪里?”她开口问起来:“刚刚晚膳也吩咐了下去,都是国公爷爱吃的。”
婆子张嘴,话没有说出来,就听到外面的声音。
她看出去。
谢安氏也看了看,不等她做什么,脚步声走近,随着行礼问安的声音。
满面威严高大的公爷带着身边的人走了进来,只是整个人脸色不是太好,沉着。
谢安氏一看一见,知道为什么,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国公爷你回来了。”笑着带着人迎上,和平常一样,伸出手就要拉住国公爷。
“你。”卫国公一听,一哼,看了她的手没有让她抓住,接着对上她的视线,神色有些不高兴想要说什么,最后没有,先对着一边的人:“你们都下去,都给我下去。”他有话和夫人说。
“是。”丫鬟婆子一听不敢说话,恭敬的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眼看着没有人了。
谢安氏又一次上前;“国公爷怎么这会才回来?”
“我为什么现在才回,当然是有事,你不是知道?不过不用跟我说这说那,我要问你,世子那里,世子和顾氏和离了?”说到这卫国公就是生气,他没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回来就听到这个消息。
当时听到时他不想相信,顾氏怎么会和世子和离?这是和离不是别的。
直到确定是真的,他的好儿子真的写了和离书和顾氏和离了,他才不得不信,只是想到自己不过出门一趟,见了几个人就和离,和离是那么随便的?
“国公爷。”谢安氏一看启唇:“你有什么你就问,我都会回答。”她知道国公爷不像公公那样。
“你,算了,斐哥儿呢,世子爷,叫他过来,他是想干什么?”卫国公眼看着这个夫人,最后又说了一个你,想到世子,对着外面叫了人,让人去把世子叫过来,他要问他,问他想什么,看看他的想法。
谢安氏觉得没必要。
“国公爷,其实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问也一样,从顾氏嫁到府里,我以为我对她足够好,府里也没有对不起她,什么都紧着她,有什么好的也首先给她,她身体不好需要好好养着,我们府里也帮她找太医养着她,她没法生下子嗣,一直没有生下子嗣也容着,可她却自己想和离,是她自己求的和离书,一定要让斐哥儿写和离书。”
谢安氏说了顾氏做的,一切是她主张,是她要求的,说的时候带着不解不悦。
又不是她逼的,那个女人自作主张和离有错也是她!
“是她自己要求。”卫国公嘴里说了。
“国公爷真不是我们逼她和离,你知道,你想来也听说了,不是我们让她和离,她还搬走了嫁妆。”谢安氏说到嫁妆,加重语气,顾氏很绝,是下定决心才和离的。
卫国公:“可她怎么会想和离?怎么会突然求和离书,先前还好好的,和斐哥儿也没什么,哪怕不算多好,也是过着,她家对我们有恩,为此娶她。”
“国公爷我知道。”
“你知道?不久前你说她带着人出府去了庄子上,是想养身体,为何养着养着成这样,再之前也没什么,没看到她闹,按理来说不会和离,是不是有什么事?”卫国公继续,他要知道。
当然主要还是为了父亲那边,他虽然也不满,念着恩情,只不过比不上父亲。
“发生什么,谁对不起她了?没有,国公爷。”谢安氏直接说。
“真没有我不知道的?”卫国公认真的凝向她。
“没有。”谢安氏道。
“没有的话,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身体体弱的女子,府里没对不起,她呢,外头的人知道了后?”
“外头——”
“李家。”卫国公忽的想到李家的人,想到斐哥儿的事,觉得这样不对,但是依然说了。
顾氏闻言:“李家有什么,国公爷,与别人无关。”瑶姐儿回来也没怎么,要是有什么早发生了。
卫国公没再说。
夫妻俩人对视。
谢安氏跟着柔下声音:“国公爷,和离的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也没人伤她,都这样子了,都知道了,你想要重新派人找她?把她找回来,重新让她和斐哥儿一起?找回来也不可能好好过!”
“不能让人说我们不念恩情。”卫国公只有这句,非常在意。
“不会的。”那个女人不敢,是她自己不要世子夫人这身份,谢安氏同样在意名声,不止是她的还有府里。
“还是要注意,府里名声重要。”卫国公又一次说,也担心顾家的人找他,想着顾家的人。
顾家不找他,他也要找一下。
“国公爷,和离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是被迫,面上可以说我们没有做好,事实我心里问心无愧,国公爷你亦是,都差把人供着,当成祖宗了,怎么想都没有!”谢安氏心安理得的说罢。
卫国公不说了。
谢斐知道父亲回来,找他,清楚父亲找他是为了什么,为了和离的事,他看着人,和人说了说过去。
到了爹娘住的正院,走到里面,他看到父亲,父亲坐着在喝着茶水,满面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