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屋子里,小太监李齐端着一个碗,眼巴巴瞅着锅里,似乎里面煮了什么山珍海味。
等了一会儿,锅中开始冒起热气,李齐舔了舔嘴唇,刚要夹起锅中食物,门突然被推开,斜长的影子打在地上,看的李齐一个激灵,汤水溅在脸上。
李齐再也顾不得锅里煮着的东西,连忙害怕地跪下,“督……督主大人。”
许濂烨上前一步,逆光中依稀可见隽秀的轮廓,他轻轻瞥了一眼锅中的东西,淡淡问道,“在煮什么?”
他的声线并没有因为断势变得阴柔,反而带着一股天然的清冷寒意,压迫的李齐不敢抬头。
“回……回督主的话,奴才……奴才没煮什么。”
“本督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许濂烨拉出椅子,坐在上面,似有他不交代,今日就不走的意思。
李齐哭丧着脸,心道倒了八辈子霉,第一次吃这个,就碰到阎王爷。
他鼓足气才敢低声说道,“是……牛鞭。”
“牛鞭?”
许濂烨重复一句,知道宫中有很多小太监,总是高价去买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企图吃了后能够重新长势,许濂烨从不信这个,也从来不肯吃。
一是他觉得那味道肯定不好,二是他也不需要重新长势,例行检查的时候若被发现没断干净,还会再来一刀。
可如今,他迫切地想要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连再挨一刀的恐惧都抵消了。
此刻,他也是斟酌许久,才轻声问道,“此物,吃了真的有用?”
李齐一下没反应过来,督主不是最反感这些,怎么今日主动问起?
他赶忙诚实回道,“奴才不知,奴才也是第一次吃,但听人说,前朝有一个太监,就是吃了整整八十一根,便重新长出那个。”
“此话当真?”许濂烨黑眸立刻亮起,抓住话里重点。
李齐点点头,“奴才不敢骗督主大人,他们确实这么说。”
像得到什么至宝,许濂烨乌黑的睫毛颤了颤,对着李齐的语气,也不似刚才那般生硬,“你去把它盛出来。”
李齐惊讶一下,然后立刻起身端着碗,把锅里长长的牛鞭捞起,又盛了几勺汤水,送到许濂烨面前。
许濂烨倾身闻了闻,立刻捂住口鼻,差点吐出来。
这比他身下的异味,还要难闻一万倍。
他重重吸一口气,然后憋住气端起碗,夹着牛鞭,小口小口咀嚼起来。
许濂烨的吃相很斯文,却看的一旁李齐直咽口水,好像他吃的是什么美味佳肴。
许濂烨忍着恶心,终于在李齐的注视下,把一根完整的牛鞭吃完,随后又喝起碗里的汤水。
这股骚·味全掉进汤里,汤喝起来更令人反胃,许濂烨几乎是每喝一口,就要干呕一次。
好不容易喝完,他捂住嘴,防止自己呕吐出来,然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
“以后每日,本督都来你这里吃一碗,此事若敢有第三个人知道,小心你的脑袋。”许濂烨留下狠话,站起身走出去。
回到房间,天色已暗,许濂烨躺在床上,静静等待那撕心裂肺的灼心之痛,和身体升起的燥热。
渐渐地,像有一万只蚂蚁,爬进心口啃咬,一点一点腐蚀跳动的心脏,紧接着,万箭穿心般的疼痛席卷而来,许濂烨咬住下唇,紧紧抓住被子,痛的从床上跌到地上,来回翻滚。
随后,才到了情蛊真正难熬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发热……
正在他快被折磨死的时候,门外响起庞梓悦清脆的声音,“许濂烨,你在里面吗?”
许濂烨被这一声惊吓,倒是褪去几分燥热,他喉间发涩,艰难地动了动唇,“公主何事?”
庞梓悦阔利说道,“本宫想让你今夜给我守夜。”
这在以往,是许濂烨梦寐以求的事,能够守在她的门前,看她安心睡下,一度让他满足到心口发胀。
可如今,许濂烨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
他踟蹰片刻,狠着心说道,“奴才早已睡下,改日再替公主守夜。”
话音刚落,又一阵痛意和痒意一起进攻,强势击进他越来越薄弱的自制力,他无比渴望,此刻能被庞梓悦摸一摸……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得怔住,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淫.荡不堪?
若是让庞梓悦看到此刻自己的样子,一定会嫌他下贱,嫌他龌龊吧!
这般想着,他就更不愿守夜,只是无法抵挡的疼痛和燥意,让他眼尾再次猩红,躺地上翻滚中,不小心打翻桌子上的水杯。
水杯滚落,摔在地上,发出响亮的破碎声。
庞梓悦眯着眼,手锤在门上,“这就是你说的睡了?本宫让你守夜,是你的福气,就算是睡了,也得给本宫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