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县脑中一片混乱,他搞不清二皇子大驾光临,又抓了这些人在做什么。他只想赶紧顺着纪德清的意结束这一切,于是大声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他说话时,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眼神中却满是惶恐。
作为真正能决定堂下人有罪无罪的二皇子,纪德清微微一笑,看向魏嫣然,轻声道:“魏小娘子,你可有什么想辩驳的?”
魏嫣然微微一笑,心中却有些无奈。她预想了那么多,却发现故事才需要逻辑,现实是不讲道理的。
她根本就搞不懂纪德清是什么意思,一个皇子从盛京远道而来,难道就是为了污蔑她?
但想再多也没用,既然戏已经开始唱了,那她就只能跟着一起唱。
她微微抬头,目光直视纪德清,轻声道:“殿下有所不知,刘老板的儿子曾经求娶于我,被拒绝后便恼羞成怒。所以依照大梁律法,有仇怨者证词不可信。”
纪德清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仿佛看热闹不嫌事大,转头向刘老板问道:“真的吗?”
刘老板愣了一下,心中暗想:这不就是纪德清叫自己这么说的吗?怎么现在开始问自己了?
然而,他看到纪德清眼里的狠意,生怕又被拉下去痛打一番,立刻否决道:“没有,我的儿子人中龙凤,自然看不上这种恶毒之人。”
魏嫣然冷笑一声,回怼道:“那你便请你那人中龙凤的儿子上来瞧瞧,看他还认不认识我。”
刘老板当然知道自己儿子不能来,而且眼前的人正是让儿子下床都不能的凶手。他怒道:“你个畜生!关我儿子什么事儿?他就是因为你这辈子都下不来床,你居然还有脸让他来县衙,你这畜生!”
二皇子纪德清恍然大悟,轻笑道:“这好像真是有仇怨!”他说话时,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眼神中透着几分戏谑。
刘老板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忙解释道:“不是,殿下听草民解释。小儿中风了,日夜躺在床上需人照料,为人父失语,还望殿□□谅。”他说话时,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眼神中满是惶恐,仿佛生怕纪德清不信。
纪德清微微皱眉,疑惑道:“你刚才不还说是因为魏小娘子吗?怎么现在就改了话,难不成是诓骗本殿下?”
话音刚落,提着五大三粗的侍卫立刻就靠近了刘老板。
刘老板立马就被吓哭了,他真的不想再被打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先是被人打了一顿缩在了不知名的地方。而后他以为有人来救他了,结果是又把他打了一顿,还威逼他一会儿在公堂说预定好的词。
可是他明明都已经按照说的做完了,为什么让他那样说的纪德清要这么问他,还一副真的要打死他的样子。
纪德清嫌弃地摆摆手,侍卫立刻将人拖了下去。
赵知县吓得在一旁大喘气,不敢吱声。他看着被拖下去的刘老板,心里不禁疑问。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纪德清拿着那字条,笑问道:“魏小娘子,这字是你写的吧?”他说话时,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魏嫣然微微一笑,轻声道:“不是,我可以当堂书写。这并不是我的笔迹。
上面写的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大梁的皇子这么问她,她当然不可能承认。
听到这话,纪德清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下一刻,衙役拿着笔墨纸砚铺在了桌上。
魏嫣然终于被恩准起身,她忍受着膝盖的疼痛,缓缓走到案前,寥寥几笔便写就。写完后,一名衙役将纸张呈到了纪德清面前。
然后魏嫣然又被请回去跪着了,双腿跪得麻木的她也什么都没有说,而是静静看着纪德清的反应。
纪德清皱着眉,纸上的痕迹只能让人依稀看出是四个字,但是却让人认不出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可以肯定的是,魏嫣然写得这狗爬一样的字和那个可以让学子们临摹的证物,绝对不可能是出自一人之手。
纪德清看着这字,忽得笑出了声,而后幽幽开口,这次唱的是贵妃醉酒。
魏嫣然深知自己这字肯定和那字条的字迹不一样,但这一切似乎都没有用。
没有人知道纪德清到底要做什么。
他好像是想一出做一出,根本就没有目的,只是纯粹在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