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鹤没注意脚下的干枯树枝,脚的力量压在树枝上,树枝发出轻微的脆断声。对方也十分警惕,迅速的放下尸体往褚鹤这边看过来。
褚鹤反应很快,稳定在大树的后面,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对方没有在意,将尸体拉到了水井的旁边,伸头看了看井的深度,将人扔了下去。
这口井很久没用了,里面全是干枯的树叶,只听到微弱的树叶沙沙声混杂着噗通,接着沉寂在这黑夜里。
人影顺着月色离开了后院,褚鹤慢慢地探出头,确定没有人了之后,他慢慢地走到井边,伸出头朝下面看。
黑乎乎的看不清,褚鹤微微皱眉,这算是发现了吧。
系统还没有提示。
“是不是得需要这个尸体出来,我这个任务才算完成?”
【正解。】
褚鹤拍掉衣服上面的灰尘:“那行,今晚找个地方睡。”
说完,褚鹤离开了后院我,来到了皇子居住的地方。
其他的房间都灭着灯,唯独边边的一间房。褚鹤不知道是谁的屋子,蹑手蹑脚的半蹲在人家的门前。里面的香气顺着门缝轻轻地扑到褚鹤的鼻子里。
是祁濂弈身上的味道。
屋内点了香,是祁濂弈从王府拿的木檀香。桌子上挂着毛笔,笔尖蘸着墨水,桌面上平铺着一张纸,上面刚写了没几个字。窗户被人关上了,祁濂弈在进屋时顺手将门反锁。
屋内的祁濂弈还没有察觉到外面正蹲着一个人,他头发散着,身着睡袍,正在给香炉上香。
咚咚咚——
门口的褚鹤轻轻地敲门,生怕屋内的人烦了。
不出意外,祁濂弈打开门,开到半蹲着的褚鹤。
“你怎么在这里?”
“这不是想来投奔一下王爷吗。”
褚鹤站起来,十分抱歉地说:“我真的担心回去的路上会有人杀……”
话还没说完,褚鹤只感觉自己的脸上来了一股冷风。祁濂弈将门关上了。
褚鹤将话咽了下去,空气瞬间静止。
【哇哦,有点不顺利。】
【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挖尸了。】
“你给我钱吗?给钱我就干。”
今夜有些降温,褚鹤就蹲在房间的门口,双手搓着:“这天气怎么突然降温了……阿——嚏——阿嚏——”
褚鹤揉了揉鼻子,靠在旁边的柱子上,刚想有睡意,身后的门便打开了。祁濂弈站在他的后面,冷冷地说:“你进不进来?别在外面冻死了,给我增添晦气。”
祁濂弈的声音很独特,说几句褚鹤立马就醒了。
“进!”
“你今晚要在这睡吗?”祁濂弈抬眼看着褚鹤。褚鹤靠着门边,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上还带有枯叶子片,手上还有点泥。他本来就挺白,脸上脏兮兮的土显得皮肤更为嫩白。
本就是金钱养出来的人,又怎么会像粗人一样。
见褚鹤没有回答,祁濂弈淡淡地说:“你今晚就睡在床上。我得处理点事情,你先睡。”
说完便指了指旁边的水盆:“你可以用那里面的水。”
褚鹤收拾完之后躺在床上,将被子展开,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面。
褚鹤特意将被子打开缝,他的眼睛透过这条缝看着祁濂弈。祁濂弈正坐在书桌前,他的头发不想平时那样扎的高高的,到了晚上散了下来。他摊开一张纸,用毛笔写了几个字,然后揉成一个小团扔进了旁边的小火坑。褚鹤也只能看到祁濂弈的侧脸。那是一张极为绝美的侧脸,民间传闻言,祁濂弈的相貌随了他的母亲。
褚鹤第一次那么认真地看一个男人的侧脸,尽管他个男人,像祁濂弈这样具有男人味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还不睡?”
祁濂弈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来,只是淡淡地说话,声音低沉,但听着不像严厉的斥责声。
褚鹤将头探出来,他一直在被子里面闷着,额头有细细的汗,微眯着眼睛看着祁濂弈:“这床也可以,反正都是男人,大不了挤一挤……”
褚鹤有点困意,他打了一个哈欠,毕竟是他占了祁濂弈的床,让人没地方睡觉,便说道:“你要不来床上挤挤?我又不是不给你腾地方。”
说完,褚鹤往床里面滚了一下,身子靠着墙,给祁濂弈留下了很大的距离。
半夜。
祁濂弈并没有睡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单手扶额,这样睡了一会。听到床边有动静,他睁开眼睛看床上睡觉的人。原本盖在褚鹤身上的被子完全的掉在了地上,头伸出床边,悬空,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状态。
祁濂弈起身,将地上的被子抱到了床上。用手托着褚鹤的头,轻轻地放在枕头上。褚鹤睡的很熟,嘴里还念叨着几句话。
“别抢我……东西……你们这群……菜鸡……”
“……”
睡成这样还能在梦里嘲讽别人。
祁濂弈哼笑了一声,他将被子给褚鹤盖好,起身将房间里的蜡烛吹灭。
摸索着将窗户打开,一个人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