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叶真沉……
——
“阿弥陀佛……”
屋内传出阵阵佛经声音,玄仁方丈慈祥的面庞正坐在前面,身着袈裟,嘴里念叨着佛经。
“不……!不……不好了…………”志和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嘴里喘着粗气。
玄仁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志和,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急躁……”
“不是……后院里面的井里……有一具男尸!”
玄仁听到这里,脸色一变。这几天可是皇家祈福的日子,寺庙里突然出现一具尸体,很难让人不揣测是不祥之兆。
他让一位弟子去通知北安王,另外带着几名弟子往后院去看。在去的路上正好遇到吃完包子出门的褚鹤。
“方丈怎么走那么急,是出了啥事情吗?”
“褚公子,阿弥陀佛。后院出了点事情,得先去处理,失陪了。”
“皇叔!——”
女孩提着淡蓝色裙子,淡蓝色的领巾披挂在颈肩,随着女孩奔跑的脚步肆意的摇曳。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像吃了樱桃一样甜。
祁濂弈正在寺庙的后院练剑,他停下手里的剑,瞬时将剑收回剑鞘。女孩刹住自己的步子,老老实实的站在祁濂弈,将手里的桂花糕放在旁边的石桌上。
“听闻皇叔刚从外面回来,我就想着,带点新鲜的桂花糕给皇叔吃。”
此女是晋安唯一的公主,名曰祁意锦,封号意平公主。
祁意锦从小就喜欢跟在祁濂弈的后面,手里也时不时的拿着木剑学着祁濂弈的动作比划比划。
也只是偷偷地笔画,祁意锦知道,要是被嬷嬷发现了,肯定少不了教训一顿。她是一国公主,诗书礼乐样样不能少。公主该有公主的样子。
“意锦怎么有空往皇叔这里跑?”
祁濂弈摸摸祁意锦的头:“几日不见,又长高了不少。”
祁意锦猛点头:“这几天,御膳房做了很多好吃的,我都有点吃胖了。”
“我今日还跟着嬷嬷学了女工,皇叔,女红好难,我感觉我这辈子都学不会……”
祁濂弈将桂花糕外面的包装拆开,递给祁意锦一块,两人坐在石桌的两侧。祁濂弈知道祁意锦喜欢在他面前说出自己的感受,即便自己长时间的在外征战,祁意锦也会等到祁濂弈回来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还有一年祁意锦便到及笄,到时候,祁平泽也会给公主招驸马。
“皇叔,你带我去打仗吧。”
祁意锦眼巴巴地看着祁濂弈。她从小就希望像朝里的将军一样,身着铠甲,手执红缨,驰骋疆场。
可晋安哪有女子带兵打仗的道理。
祁濂弈不语,问道:“桂花糕好吃吗?”
“……好吃。皇叔若是喜欢,下次意锦再给您带。”
祁意锦的声音弱了下来,祁濂弈默不作声的态度,她便知道了答案。
一个探子急匆匆地进后院,在行完礼悄悄地禀报祁濂弈。
祁濂弈眼神有些变化,这个事情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本王知道了。”
那具男尸自从被小和尚拖上来之后,就静静地放在那里,头发凌乱,衣服上的划痕是被生长的树划开的。胳膊上青紫交加,身上的血液呈现黑红色。
看来是刚死没多久。
“查查人。”
祁濂弈的手下将那人的衣服扒开,头发弄到后面,一张脸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眼睛还在睁着,是清醒的被人杀害。
玄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当他看到男尸的脸时,手上的珠子顿了一下:“王爷不用查了,他是许家的大公子,以前经常来寺庙上香。”
褚鹤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男尸,他走到男尸的跟前,在旁人看来,褚鹤只是蹲下来整理男人的衣服,实际上,他正翻着找男人身上带着的东西。
“你不是说找到男尸吗,这既没有被人拉走,身上也没有啥东西啊。”
【不可能啊,按照线路来说,这男尸身上有一张纸条,是密信。】
“如果你是对的话,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前阵子小狸提到的重生者,他事先拿走了密信。
游戏变得越来越精彩了。
“你在那蹲着干什么,别挡人验尸。”祁濂弈冷冷地说,伸手拽着褚鹤的衣领,把人提了起来。
褚鹤一个踉跄,转头看着祁濂弈,骂骂咧咧地说:“你干什么?”
“别挡路。”
“……”褚鹤给气笑了,“我那是敬畏尸体,不让他衣不遮体的离开。”
“那你去陪他好了。”
祁濂弈面无表情地说着,拍拍刚刚抓褚鹤衣领的手,在褚鹤看来,现在的北安王 一副嫌弃他的样子。
明明早上还给我买包子。
褚鹤心想:男人的心,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