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皇叔,我还有一事。”祁意锦接着说道,“我虽在宫里待着,但也是能听得到朝廷的风声的。乌兰一族对我们提出那么过分的请求,倘若真的有一战,皇叔可愿带我一起前行?”
祁濂弈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看着祁意锦,祁意锦是这一辈皇子皇女中无疑是最出色的一位,但因为是个女儿身,无法真正的在朝廷上、战场上施展自己的一身武功。祁濂弈比祁平泽了解他这个孩子。祁濂弈久经沙场多年,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有能力,在军中都能得到他的重用。即便是女儿身,那又何妨。自古女将军多的是,他这个侄女,倒是很像他的性子。
“你想去吗?”
“想!”
“那你就好好练武,熟读兵法,你没经历过战场,不知战场的凶恶。”
“皇叔,我知道。”
看着祁意锦走后,祁濂弈轻叹了一声。梁砚之从旁边走过来,站在他的身旁:“你当真要带她去?”
“她这个性子,要是祁平泽让她去和亲,定会能把对方的家掀翻了不成。”
“要是皇上打定要用公主和亲来解决乌兰一事怎么办?”
“到时,再看她的意愿吧。”
晌午过后,褚鹤登门,直接的闯进北安王府。门口的侍卫也只是象征性的拦了一下。褚鹤身着白衣,上面还绣着淡蓝色的锦花纹路,他一手拿着扇子,直接的进到了祁濂弈的书房。这时,祁濂弈正在屋内坐着,一手拿着笔在纸上练字。屋内的香气不浓,混合着淡淡的檀木香,令人舒服极了。
“王爷怎么派人送了那么多东西到我家里?”
祁濂弈抬眼看着褚鹤:“不喜欢吗?”
“好看是好看,能不能卖钱?”
“……”
他北安王送的东西,竟还没有银两值钱?
褚鹤见对方不说话,解释道:“我就两只胳膊两条腿,一个脖子一身子,哪来那么多地方带这些东西。我家也不大,这些东西就占了很多地方……”
“万一被偷了怎么办?是不是?”
褚鹤一直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祁濂弈看着褚鹤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猫。他轻笑一声,说道:“既然是给你的,自然是可以卖钱的,怎么处置,你喜欢就行。”
褚鹤没想到祁濂弈会那么爽快,嘴角抽搐了一下,解释道:“王爷送那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了。”
“不用回。”
“啊?”
褚鹤看着祁濂弈。
“一个你便足够。”
褚鹤耳根处微微泛起红晕,他躲开祁濂弈的眼神,没想到对方径直地靠近他,几乎能听到对方的鼻息。
祁濂弈伸手弹了一下褚鹤的脑门,笑道:“阿鹤竟然这么不经撩,要是被男魁撩走了怎么办,我还是把他们都杀了比较好。”
“……”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打断,褚鹤往后撤了几步,祁濂弈将门打开,只见一个侍卫将一张纸条递了上来。
“王爷,信鸽来信。”
祁濂弈接过纸条,随即侍卫退下。
“怎么了?”
祁濂弈微皱着眉,整张脸瞬间沉了下来,说道:“乌兰图野去找祁匡咎干什么。”
“祁匡咎?”
褚鹤把纸条拿过来看,然后将纸条放在了一旁燃烧的蜡烛上,纸条瞬间被点燃,片刻成灰烬。“祁匡咎最近也没了动静,没想到在这里藏着呢。”
祁濂弈摇头:“不一定,使团偶尔到皇子所住的地方进行交流,也是正常的。我手底下的探子上报这件事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便有些蹊跷。没要他的命,已经是很仁慈了。”
他这几次上早朝,就已经感觉朝廷内部有些不对劲了。除了几位有些年纪的忠臣还能提出一些能看的意见,剩下的人提出的奏折,都或多或少的朝祁匡咎身上靠。一个两个还可以,只是近些天,颇有些多了。
祁匡咎这个人心不正,一种很危险的念头在祁濂弈脑海见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