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奇,你个小丫头能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你心甘情愿为我做任何事来换的。”
鬼母腻人的嗓音听到春回耳中,简直犹如恶魔之音,难听至极。
春回见鬼母似要反口,本就恨极了的她一时气的咬牙切齿,也顾不得许多,欺身而上想要拿回那瓷瓶。
穗岁被一阵打斗声惊醒,只觉得自己头顶湿漉漉的,有水痕顺着自己额角滑落滴入发缝中,带来一阵痒意。
穗岁睁眼,一片水波荡漾中隐隐散发出暗绿色的光辉闪烁其中。
耳边传来咕噜咕噜的水声。
“咕噜咕噜……呜咦?”
一片血色映入眼帘,其中还有两个眼珠子歪斜着被那血污包含着。
俨然正是血魔无疑。
此时没了春回,它正大胆的窝在穗岁头顶,嚼咬着穗岁的头发当乐子玩儿闹呢。见穗岁有了动静,这才探出那勉强称之为脑袋的一团,没想到正对上穗岁看上来的眼睛。
这可把穗岁吓了一跳,她猛得坐起,下意识从袖中甩出一张火符,将血魔炸开,零星的血点打在了正在争斗的春回和鬼母脸上。
二人倏然停下,齐齐转头看向穗岁。
鬼母看着穗岁,眉头轻挑,眼中尽是愉悦。
血魔被那张火符炸得躲在一旁团成一团蠕动的液体。穗岁这才定了定心神,有功夫看向四周。
“嗯?”新人物出场了?
三目相觑,穗岁望向春回旁边的美艳女子,一身黑纱长裙,白皙的肩头微露,向上看去,一支金簪斜插在发髻之间。看那情形,二人似是在争抢些什么。
顾不得许多,穗岁起身望向四周。方才他们一行人跳下了烟水寒渡,刚跳下去,穗岁就沉了水,一时没了意识。
醒来便在此处了,八成都是春回那小丫头的功劳。
也不知武判官和豹尾怎么样了。
穗岁冲上前去,挤开鬼母,捏住了春回的耳朵,气呼呼道:“你个臭丫头片子,在打什么坏主意!他们人呢?你把他们弄哪儿去了?从实招来!”
春回东西没抢回来,本就一肚子火气,又被穗岁拧得耳朵生疼,一时间,气得脸都红了。
“你们这群狗东西!我要杀了你们!”
春回正要动手,鬼母轻描淡写的推掌出去,一阵雾气打在春回腰间,将她弹出几步远。
“许久未见,大人似乎变了许多呢,奴家险些都不认得您了呢!”
矫揉造作的声音响起,穗岁还未转头,鸡皮疙瘩先掉了一地。缩了缩脖子,穗岁莫名其妙地看向那黑衣女。
她正言笑晏晏地看着穗岁,眼神却不甚友善。看向那人,穗岁差点想要吹狗哨了。她的样貌与声音完全不搭嘎,长相轻柔,令人保护欲十足。
将没用的想法踢出脑袋,穗岁应声道:
“嗯?大什么人?什么大人?美女你认识我吗?”
鬼母抬手遮笑,媚眼如丝道:
“岂止认识,亏得奴家还以为困住了您,不成想大人有通天的本事,竟仍能自在于世间,奴家真是佩服!”
穗岁皱眉,有些摸不清楚头脑,正想发问,却被那人打断。
“今日你们师徒也算是重逢了,不好在叫你们二人分别,待奴家炼化了你那情根深种的乖徒儿,重铸判官笔之日,便用你的精魄做砚台好了。”
说着,便闲庭信步地朝穗岁走来。
听着她柔情似水的嗓音,吐出的却是蛇蝎之言,穗岁心中暗叫不好,如今自己孤军奋战,这女人来历不明,又来者不善,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