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兄弟二人踏上后花园的木桥,二人似乎还在因着方才的事而争执。
忽地,路理脚步一顿,瞬间噤声,结结巴巴道:“鬼,鬼啊——”
“你还在胡说八……啊——”路理抬起头,便见到曲折的木桥前方,那不甚明亮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一身白衣,面容模糊且面色惨白的人站在那里,披头散发,黑发诡异的飘着。
“你可知在侯府装神弄鬼乃是杀头的大罪,还,还不速速过来给小爷请罪。兴许我……”路明强撑起的话还未说完,那白影便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向他们袭来,二人还未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便已跌落湖中,扑腾着喊救命。
不仅如此,在落水的那一瞬,耳边还传来阴森森又慢悠悠的一道声音,“谁让你们挡了我的路,该死,该死~”
将两人在湖中挣扎的身影抛在身后,秦颐泽走在路霁安身边,颇为得意问:“怎么样,我那道‘鬼音’属实是点睛之笔吧。”
路霁安扬了扬唇角,“殿下觉得是,便是吧。”
当日夜里,待侯府值夜的小厮赶到湖边将人救起时,两位公子只剩半条命,嘴里喃喃有鬼有鬼,一连病了好多日。
世子夫人认定此事乃路霁安所为,但侯爷身边的暗卫声称,二公子始终在院子里不曾出来过,反倒是三公子四公子乃是从二公子的院子过来。
宣平侯听闻此事,叫路霁安前来询问,却发现他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淤青,像是被人殴打所致。
当即怒斥路明路理,将二人禁足一月,此事也就此不了了之。
秦颐泽知晓此事后续时,还是忍不住感叹,路霁安此人当真不要脸,那伤明明是他找人比试时落下的,那暗卫也是他训练出来的。他不仅将那两人恶整一番,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还给人背上了一口黑锅。
真是,非人哉!
两日后,皇宫。
“秋菊,今日我要去习武,发饰就简单些吧。”秦颐一看着铜镜中倒映出自己身后那张小宫女的脸道。
“是,殿下。”秋菊低声应是,面颊柔和,瞧着温顺不已。
秦颐一梳洗一番,便来到了祈云殿,寻了秦颐甄一道去演武场。
初升的朝阳红似火,挂在天边,将光辉洒向人间,一切生机盎然,亦如此刻的秦颐一。
日光照在姐妹俩笑意满满的面颊上,犹如尚好的胭脂,令其更加耀眼夺目。
演武场内,路霁安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美人图。
不过,美人美则美矣,却是个只知用权势压人之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实在令人恶心。
他耐着性子教导二人,日头不知不觉间滑向正中,总算是到了歇息时刻。
秦颐一姐妹二人各自回到寝殿,便开始梳洗沐浴。
秦颐一泡在浴池中,一脸惬意,只是她今日着实被路霁安暗中报复好几回,浑身酸痛难耐。
路霁安教人,讲究实践出真知,他不断命二人向他出招,一边将二人击败,一边讲述二人的招式过老,速度过慢、力道不足。
当然,最惨的还是她这个“逼良为娼”之人,路霁安可谓是卯足了劲儿整她,毫不手软,她在演武场上可谓是弄得灰头土脸,待回来将衣裳褪了一瞧,又是青一块紫一块。
看来近日都不能到母妃那边去了,省得她又要查看。
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路霁安此人居然真就那般听宣平侯的话,前来给她当了师傅。
开局关系不好没事,她今后有的是办法改善二人关系。只要不得罪此人,加之他们的敌人又是同一个人,就算日后关系做不到她想象中那般和睦,以如今的两层关系,做到井水不犯河水也甚好。
只要从即日起,对路霁安真心以待,到了对付男主那一日,她脸皮厚上一些,求他帮帮忙应当也是可行的。
不过,秦颐一显然是想多了,路霁安此人向来睚眦必报,她以宣平侯压人,挟恩图报,路霁安怎会在演武场上动动手脚就算完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