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果然还是普通人的嘴比较好撬开,像之前的那些死士,简直就是粪坑里的顽石,冥顽不灵。”陈既十分不解道。
“你都说了是死士,又怎么会轻易背主。”秦颐甄拉着秦颐一坐下,蕙兰给二人各倒了一杯茶。
几人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秦颐一便问起正事。
“本来他咬死是因自己见财起意,想要绑了你向我们索取赎金,但显然这个理由站不住脚,所以,在言行逼供下,他还是招了。”路霁安对秦颐一解释道。
“说起这个,我便不得不赞叹路兄那几招审讯人的法子了,干脆利落,又能让人痛不欲生。”陈既兴奋地分享给众人,却没见到路霁安越来越黑的脸色。
“你别听他胡说,那些不过是大狱里最常用的审讯手段罢了。”路霁安低声解释道,语气有些急迫。
秦颐一笑,他这是害怕陈既说出的那些会影响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吗?
那倒也不必,她早就知道他是怎样地人。
不过秦颐一并未多说什么,看着路霁安这副生动的模样,莫名觉得有趣。
人就该是多面的,整日像个冷冰冰的机器,若是自己没对他起什么心思那她也无所谓,既然她有了那个心思,自然是希望他能够拥有更多属于人的气息。
“不知如此,还是路兄利用这人的女儿,才更加顺利的知晓这背后之事。”秦颐泽见路霁安频频看向小妹,故意套近乎的模样就十分不爽。
明明几年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对小妹无意,结果只是几年功夫,这人都快要成自己妹婿了。
他自然了解小妹的性子,若是她不愿意,路霁安就算是再能耐也无济于事,看着情形,小妹必定是乐意至极的。
可他还是不爽,所以这几日时不时便会出言刺他几句。
路霁安知道秦颐泽为何如此,心中理亏,自然没有反驳他的话。
秦颐甄默默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心中松了几分,既然六妹决定迈出这一步,她作为姐姐只有支持,倘若有一日六妹后悔了,她也是她的后盾。
几人在此商议后续之事,直到天色暗沉,才各自散去。人人脑中都知晓,回到凌河后,将有一场大戏上演。
日子一天天推后,这日午时,最后一点盐木总算是种入挖好的沙坑中。
众人欢呼雀跃,一同恭送秦颐一等人离开这个与沙漠相邻的村子。
一行人回到凌河,进城后天色便渐渐昏暗。
不过他们来不及休息便直奔县衙而去。
此刻的县衙内,杨、张、林三位员外被人押跪在堂中,周围百姓看着这一幕,疑惑顿生,渐渐地,人越聚越多。
林员外额头冷汗直流,耷拉着眉眼,跪在堂中一声不吭,张员外比起林员外好些,但脸色惨白,显然也是怕得不行,只有杨员外,一脸稀松平常,仿佛此刻被押在此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多时,周大人来到公堂,一身黑色官袍衬得他威严肃穆。
“你三人意图谋害皇亲,该当何罪?”周大人强忍着怒气和后怕,厉声道。
“敢问大人,是何人如此无赖于我三人,谋害皇亲,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啊,就算是给我等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有此作为啊!”杨员外低头叩首喊冤道。
其余两人应和出声。
不过今日的周大人显然不想跟几人废话,将手中的认罪书抛下,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几人是如何用王家女儿逼迫王叔行事,又是如何替王叔出谋划策的。
杨员外见此,心中一慌,那姓王的不是已经被那群人杀了吗?为何还会活下来?
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见周大人挥手命人将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带了上来,一个是王叔,另一个便是杨员外的管家。
这位管家的儿子便是王叔女儿的丈夫,杨员外也是通过管家的关系去威胁王叔做成事,如若不然,就将王叔的女儿卖到窑子里,替杨家挣了那被官府克扣的钱。
王叔只有这一个女儿,又在亲家的哀求下,明知是死路结果还是做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杨老爷还是将自己的女儿杀了。
两人一来到公堂,便直接指认杨员外。
也是几人被抓得突然,明明得知的消息是事情已成,哪里知道自己会被抓起来关了几日,压根无法安排后续事宜。
杨员外闻言,怒不可遏,“我当真是白养你一家这么多年,让你这般攀咬我,我是那点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被人的贿赂来害我?”
他说得涕泗横流,像是伤心极了。
“求大人明察,家产被官府拿去做实事,我却又不满,但那是为百姓谋福祉,草民就是再无知,也绝不会有胆子干涉啊,大人,这背后一定是有人陷害,求大人明察!”
其余两人摸着冷汗,连声应和。
秦颐一在屏风后冷眼看着三人声泪俱下的丑陋模样,心中冷笑,还真以为京城的人会救他们,别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