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府众人今日一早便得知温阳公主要来,早早便等在门外。
老侯夫人去得早,老宣平侯又因那一次瑾贵妃直接将他病重的事实戳破,如今已然被永安帝下令赋闲在家养病。
也因此,如今的宣平侯世子成为了宣平侯,而曾经的世子夫人自然也成了宣平侯夫人。
宣平候夫人带着府中女眷小辈,脸上挂着笑,对下车的秦颐一恭敬行礼。
饶是她们这些后宅妇人,也知道如今的温阳公主与和顺公主那可不单单是受着天下人供奉的公主那般简单。
放眼大齐,能够几个女子敢在那朝会大殿上侃侃而谈,去了一趟西北,建功立业不说,还进了朝廷当差,即便暂时没有具体的职务,那也的确是了不起的存在。
京中有些老派些的人自然是觉得两位公主大胆妄为、行径恶劣。
但也有不少人的确钦佩两位殿下,不论外人如何说,两位殿下的实权是拿在手中。
所以,宣平侯夫人就算是心中觉得身为女子不该有如此出格行事,但还是不得不笑脸迎人,只是相比起单单因为秦颐一的身份而给的笑脸,如今的笑意更为真诚罢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秦颐一以后能够爬多高,若是她真能成事,那以她的公主身份,日后在朝堂上官职定然不低,自己的儿子虽去了军中,她也不得不多为孩子打算,捧着些定不是坏事。
这般想着,宣平侯夫人脸上的笑容又大了几分,才刚想开口请公主进去,便见秦颐一环视一圈众人,眉头微微一皱问:“二表哥怎的没来?”
宣平侯夫人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当初公主西行,让路霁安这小子钻了空子跟了去,回来便进了大理寺,若是如此也就算了,居然还让他结识了公主和陈世子那些人。
她扯了扯唇,“回殿下,行慎这几日染了风寒,我就没让人去扰他,若是殿下想见人,我这边派人去叫他过来。”
秦颐一不着痕迹地看了宣平侯夫人一眼,不着痕迹道:“既然表哥病了,那待我探望过外祖父后再去看看表哥吧。”
说完,她便率先走在前面,进了侯府。
若不是她深知路霁安的性子,又知晓这大舅母对路霁安的妒忌,就方才的那番话,她便信了。
路霁安病没病暂且不知,但她来了侯府定是没人会特意跑到那个偏僻的院子去告知他一声的。
宣平侯夫人闻言,暗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些不甘心。那路霁安怎的就这般好命,有了父亲的重视还不够,就连公主也这般紧张她。
秦颐一先是去探望了老宣平侯,见他比之前次见面时又消瘦了不少,秦颐一有些忧心,又命人去了太医院找了太医过来看诊。
待老宣平侯睡下后,她才起身去路霁安的院子。
她转身对跟在身后的一群人道:“就让表姐陪我一道去吧,舅母们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就好。”
说完,秦颐一便同今日恰好回娘家的路萱一道朝后院而去。
才走到路霁安住处不远处,便见那人一身黑色劲装在一处空旷的地方练剑。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路霁安的身手,这时的秦颐一还是被路霁安震惊到,这人的功夫似乎又精进了些。
路霁安察觉有人到来,收了长剑,看向来人。
见是秦颐一,他嘴边下意识带了笑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秦颐一看着他这副无事发生的模样,眸色复杂。
而一旁的路萱看着一向对他们面无表情的二哥笑着走过来,只觉得有些玄幻。
再听二哥这熟稔的一句问话,看向公主的眼神,以及公主回看二哥的神态,路萱瞬间明了。
合着她只是两人见面的借口是吧。
“殿下,我忽然想起那边还有些事,二哥可否先待我陪陪殿下,我去去就回。”路萱看着路霁安道。
路霁安点头,一副极好说话的模样。
这一下,路萱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了,这两人果然有事。
不过她也知晓,公主不避着她,便说明两人的事怕是已成定局。
她在心中摇摇头,母亲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待路萱走后,路霁安拉住秦颐一的手,对她身后的蕙兰道:“你在外面等着即可。”
蕙兰有些担心,但见公主顺从地跟着路二公子见了院门,她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