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血还没冒出来就像被冰雪覆盖，只留下刺骨的冷，冷气直钻皮肉，揪心一般的痛。

鹿隐龇牙咧嘴，刚分神片刻，又有三四根冰柱攻了上来，她只能又支起黑影将它们席卷得粉碎。

“看来我来得还挺巧。”一团温润的水从海面升起，从冰柱间的缝隙钻到鹿隐面前，紧接着扩大成门的模样，青缇的脸露了出来。

“怎么这么狼狈？”青缇弯眸望着鹿隐，又低头看向她手里提着的小金鲛，脸上笑容未变，似乎早有预料，她轻声道，“您似乎比传闻里的要弱上些许呢。”

鹿隐冷冷地剜了她一眼，再迟钝也该反应到这是青缇一手算计的。

她提着小金鲛走入青缇的水门之中，却感觉被一只手从后面攥住了手臂。

鹿隐回头，是那条黑蛟。

“带上我一起。”黑蛟脸色沉沉，手却是全力攥着鹿隐不容挣脱，他大步一迈，便跟着走进了水门之中。

青缇的门直接带着他们传送到了碧海之外，之前她们一起待过的小渔村。

这时候的小渔村还没那么繁荣，只有几户靠打鱼为生的人家，房屋也是破败矮小的。

但好客热情这点倒是没变，见到与此地格格不入的鹿隐等人，也没半分惊讶，热情地张罗他们进屋休憩。

青缇蹲在小金鲛面前，轻轻戳她的小脸。

“你是不是该过来向我解释一下。”鹿隐没好气地开口。

青缇又在小金鲛脸上捏了一把，起身走向鹿隐，她掩嘴轻咳，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悄悄说：“母皇小时候还真可爱。”

“你到底想干什么？”鹿隐蹙眉，“是你说青钰会来这里的，还有，这到底是谁的境？”

青缇笑了，她眼神越过鹿隐，声音轻轻的：“是谁的境，您还没明白吗？”

她目光所及的位置，黑蛟正和小金鲛大眼瞪小眼。

小金鲛是未来的鲛皇，还是活着的，自然是不会产生境。

“你疯了是不是？”鹿隐问青缇。

这个境，自然就只能是这条黑蛟的。

碧海与炼狱建起关系后，由老鲛皇亲自带着炼狱的人将整个碧海境内的境都清扫一空，每百年巡视一次，已确保无一遗漏。

而这个境能出现在此，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老鲛皇有了私心，她偷偷地藏起了这个境，没让炼狱染指。

这条黑蛟，对老鲛皇来说非同一般，青缇带着鹿隐闯了这个境，那就是摆明了要戳老鲛皇的逆鳞，要和老鲛皇对着干。

要是鹿隐有和老鲛皇翻脸的心思，她完全可以直接在外面杀了青钰，但碧海和炼狱才建起的百年情谊，不能在鹿隐手上毁于一旦，因此她才迟迟没对青钰下手，放任她们一逃再逃。

“青缇，”什么人都把算盘打到她头上，鹿隐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黑色的影子如长蛇一般攀附在她肩头，怒气汹汹地叫嚣着，她开口，语气却是平缓的，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你疯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