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脱口而出，场面一时间有点尴尬。小鹿笑了笑“云娘姐姐，我是山东人，我们那吧，都睡扁头，老人都说扁头好看。”

李云娘点点头，“还有这种说法，学到了。”她看着小鹿笑靥如花，心里突然清明起来，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感觉书里的知识，脑海里的骨头，都动了起来。

“小鹿姑娘，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第二天，第三天……，李云娘都风风火火，充满干劲。她上午去观察尸骨，下午也是到处找有六七岁女娃的亲戚朋友，想尽办法去摸摸女娃的头，胳膊腿等。然后等傍晚的时候，就精心烧一桌好饭菜，特别是小鹿喜欢吃的，天天都换花样。然后她就看着小鹿吃，心里想着福星高照，福星高照。

这番举动把冯雪出可乐坏了，不过她也认同，毕竟，小鹿是真自带福气，说是福星一点也不假。直到第七天，李云娘中午画出了十号箱子尸骨主人的完整画像，并在画像旁标注出小姑娘的身体特征。

这时候，就听到接上有人敲锣，接着是是人群嘁嘁喳喳从医馆前跑过，冯雪出看了看，“云娘姐姐，拐卖案子，宣判了！”

“现抓住人犯刘十五，卢大等人，犯拐卖女子幼童……” 卫兵一人敲锣，一人负责大声宣读告示内容。

“天呐，凤凰山上竟然有一个拐子团伙！”

“刘十五？我记得他人不错啊”

“还是老话说的对，人，不可貌相！”

人们议论纷纷，其中主犯刘十五，可是凤凰山上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家里颇有资产，经常救济有困难的人家。而卢大，也因为勒索医馆反爆出妻子出轨的事，引得众人热议关注，只是不想他竟然是个拐子！那男娃和妻子是拐来的，真是令人生气！

医馆内，李云娘则有点焦急。一早李天成就带着她的画去了驻兵署，汇报他连日来的工作进展。她未来事业能否开展，就看今日了。对于她的焦虑，冯雪出也是很淡然。“云娘姐姐，你别走来走去的。我新得一八卦，你帮忙参考下，能换多少钱？”

啥？八卦换钱？

李云娘很好奇，冯雪出脑子里怎么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八卦也能换钱？”

“当然啦！”冯雪出笑容神秘，“我下山时可是身无分文，这一路全靠卖八卦，换银子。”

“银子？”

冯雪出认真纠正，“其实金子更好，当然铜板也可以。”

“哦～听着还有意思。”李云娘原本就觉得，冯雪出不是有钱人家出身，她们三人两个病弱之身，也没见冯雪出挣钱。

原来，她自有挣钱的门路。

“你说说看，凤凰山上，能有什么值钱的八卦？”

李云娘来了兴趣，表示愿意听听，出出主意。“还不是那天，给牛牛联合会诊时我说了父母孩子容貌方面的推论，完事后有个夫人悄悄找到我，她怀疑自己的孩子被掉包了，现在的儿子，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啊，还有这事！”

面对李云娘的反应，冯雪出点点头，见医馆门口也没人，她悄悄说到“据那位夫人说，她生娃后大出血，昏迷了一天一夜，所以就刚生完见了孩子一眼。后来随着孩子长大，她总觉得孩子和她不太亲。从那天听了我的话后，她回去仔细观察了，孩子长得特像父亲，几乎找不到和她相似的地方。她只是怀疑，可心里始终不踏实。”

“那怎么办？怀疑又没有证据？”

雪出说到这就得意起来，“山人自有妙计！证据嘛，我已经帮她找到啦。所以，你觉得我该收她多少钱？”

李云娘并非好奇心强盛之人，转而询问，“夫人可有资产？”

“家有店面，田地。”

云娘想了想，凤凰山上人员稳定，大家都是乡里乡亲，要太多未必好，要太少，则不吃亏。“如果是我，既然主动找你，则肯定是认真考虑过，要太少不行，我会害怕你用完了再要。也不能太多。你们的情况，我想她大概也有所听闻。所以，我建议你要100两，结交她，也算为你在凤凰山打开一条门路。”

“相信我，自她之后，肯定还会有人来找你。”

“不过，”李云娘话锋一转，“你不要去找她，这里你人生地不熟。可以让她来我店里，我替你做掩护和担保。哪怕事后她反悔，还有我，我爹在呢，她想动你也要掂量掂量。”

“云娘姐姐，谢谢你！”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毕竟冯雪出从未怕过别人报复，可有人愿意替她着想，更愿意不怕风险也帮她，她怎么不感动？

“何必客气，你也帮过我。我们是朋友，是姐妹！”李云娘的手很温暖，轻轻握住冯雪出的手。目光温柔坚定。“我们自力更生，也都会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