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虽然也有宵禁,但天寒地冻的,街上根本没人,所以大家伙有时候也偷懒。但自从云队上任,他要求我们按照惯例巡逻。可是今夜他迟迟未到,我就去找他。
小兵说着挠挠头,有点不知从何说起:“怎么说呢,今天云队家有点奇怪,院子里明明有灯光,但我怎么叫门也无人应声。后来云队终于出来,他像是喝多了,迷迷糊糊的。”随着他的描述,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而他自己,彷佛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冯姑娘,云队他不回出事了吧?”
冯雪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她一向谨慎:“不好说,大家都找点东西,一会堵住耳朵。”
“啊?”
在其他人惊讶的同时,徐玄策已经掏出特制的耳塞,分发给大家。黎昭昭也反应过来:“莫非和天音教有关?”
在听到冯雪出询问笛声时她就想到了天音教,据她所知,那个教派就是以音控心,教派里的人都有各自精通的乐器,吹奏就可以迷惑人的心智,从而为己所用。
冯雪出脸色凝重看着众人,“等会你们要远离云队家,小鹿、义兄,还有昭昭姐,你们几个不会武功,就在马车里不要下车,随时做好接应我们的准备。我和小张哥前去。”小张哥就是那个小兵。
“可是……”
冯雪出打断小鹿的话,“没什么可是。云队的父亲是天音教徒,很危险。你们再外面,我反而放心。”随即她安慰众人:“放心吧,情况不对,我就堵上耳朵跑出来,我可是云玄山第一高手,你们只管做好接应准备就行啦。”
见她说的云淡风轻,小鹿和黎昭昭点头:“放心吧。雪出妹妹尽管放心,黎叔是老把式了,而且他对韦室镇的道路已经很熟悉。逃跑,绝对没问题。”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云飞鹏家附近。
云家住在巷子口,旁边是池塘,东侧是闲置的院子,还没租出去。冯雪出跳下车,“石队家够偏僻的。”张天解释:“这里房价便宜,云队的房子是买的,一进的院子,他说等暖和了就把家人都接过来。”
冯雪出没想到云队还是个孝子,不过这也麻烦,他爱重妻子,却也孝顺双亲,这导致他撞破父亲的恶行后,没有果断处理,反而是把人带到眼皮子底下。子孝父,可父懂子嘛?她摇摇头,所以说啊,亲情啊家人啊,有时候也麻烦。
寒冷的风还在呼啸,地上的雪冻得很硬,人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淹没在寒风中,倒也听不出来。云家院墙很高,上面落满了雪。院子里一片静寂。
“能翻墙不?”
张天摇摇头,看着高墙和自己穿着臃肿的身体,“我我不太行。”
冯雪出表示理解:“那我先进去把们打开,你熟悉他家,前面带路,我们先找到云队。”
两人按照计划,顺利进入院中,里面的场景让她们大为震惊。
院子里雪被弄得到处是,上面全是脚印,门框上吊着一个黑团,鲜血从上面滴落,地上的雪已经染成红色,并且冻住,就像是红色的冰。门大开着,冯雪出一眼就看到有个人影躺在地上,张小声道“是云队!”
到这,两人也不敢贸然走进,把耳塞塞进耳朵里,从窗户看进去。这才发现云飞鹏身上的衣服被刀划得一道一道的,血肉模糊的,里面的白骨几乎都能看到。人没有被杀死,但也快疼死了,这下手之人真狠毒。
两人对视一眼,冯雪出跳窗进去,狠狠敲了云队的后脖颈,防止他醒过来,然后扔给张天,示意他先把人送到马车上。云队还有一口气,若是不及时救,即便不会血流而亡,也会冻死。
处理好云队,冯雪出则去找他的父母。她猜测门口那一团应该是云父。当她来到卧房,看到云母的的样子,站在门口停住脚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看在看到的一瞬间,仍旧觉得恶心。
满屋子的酒气,破碎的瓷碗,酒杯,还有满屋子弥漫令人作呕的气息,人悲惨的样子超出想象。人若疯狂起来,的确和禽兽没什么两样。
冯雪出正在犹豫,就听到一声闷哼。声音是门框上挂着的那一团发出的,冯雪出心里的火蹭蹭就要燃烧起来,她直接用脚踢费雪团砸了过去,又一声闷哼。
她心中估量了下,声若游丝,竟然还没死,可真是命大。怪不得大家都说祸害遗千年,这话还真不假,哼。
“老不死的不知廉耻,不要脸皮,白天看着像个人,晚上在家里就是个畜生,多少年来祸害自己的接发妻子。会吹个破笛子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在外面没钱没本事,回家强迫妻子,甚至还将那脏主义打到儿媳妇身上。不顾礼义廉耻,猪狗不如。如今更是祸害儿子,逼的儿子凌迟自己,一刀一刀割肉啊,你还想着永生呢,现在断子绝孙了吧。该!冻死!该!死得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
冯雪出从被半夜被叫醒的怨气就不小,到进入云家看到云队和其母的惨状,更是把她心中怒气直接拉满。她就是想骂人,狠狠的骂。等她骂了个痛快。心里舒坦了点,一个飞身直接跳墙而去。
巷子口,黎昭昭正在给云队包扎,她父亲是大夫,简单的包扎肯定没问题。众人见冯雪出回来,脸色难看至极,都眼巴巴看着她。
“邪教害人!”
只见冯雪出叹了口气,摇头,随即吩咐张天,“云队的母亲已经断气了。里面情况惨怖,赶紧去报案吧,让仵作验尸。石队怎样?”
黎昭昭手上包扎不停,却也分出心解释:“我只能简单止血,东西不全,最好是送医馆。还有,他的伤口应该是自己划得。这简直就是自残,醒来确定不会发疯?”
正常人谁会一刀一刀割自己的肉啊。
冯雪出耸耸肩:“我又敲了他一下,确保他现在不会醒。他醒了若是不对劲,就再敲晕。”她话音一落,当即就收货了几道赞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