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的确是个好地方,旁边树林里都是兔子洞,冯雪出她们抓了好几只野兔,都给了驿卒,拜托他让厨房做出来。霸道诱人的肉香,丝丝绕绕弥漫在空气中,就像是融合在风里,哪里都是。
冯雪出披上斗篷就跑进了厨房。她掀开厚厚的门帘,就见驿卒坐在灶前烧火,热气蒸腾中,他一脸陶醉,掌厨的老头则是笑容满面,一脸得意。
见冯雪出推门而入,驿卒赶忙站起来,“冯姑娘也是闻香而来吧。廖师傅做兔子最为拿手,保证今晚让你们吃的满意。”
冯雪出含笑点头:“是啊,真的是太香了。不过,都是麻辣口味嘛?我义兄他身体不好,不太能吃辣。”
驿卒拍拍胸脯:“冯姑娘您尽管放心,当然有那不麻不辣的口味,红烧、清蒸,也都是极其好吃。”说完他脸上扬起一丝讨好的笑容,“冯姑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六只兔子肉很多,你们可能一顿吃不完。方才香味飘出去,就有一个房客来问,她想花钱买一点,只要您同意,价格不是问题。”
“哦,这里还有其他房客?”
冰天雪地的,这个驿站位置的确偏僻,而且驿站不大,从进来到现在也没见其他人走动啊,她还以为没人其他人呢。
“另外两位房客,有一点特殊。”
驿卒介绍到,他指了指厨房旁的小房间,“东边好几哥房间还有柴房,其中除了我和廖师傅的房间,还有一间,本来是杂物间,但半年前有个书生来到这,觉得此处清净人少,决定在此苦读。不过他给的钱少,就住在了柴房旁边。”
冯雪出知道书生读书不易,特别是在听完黎昭昭祖父求学的故事后,更能理解。
“那他整日苦读?”
“是啊,陈兄弟真的很用功,他人不错,我学问也好。”
“那另一个呢?”
驿卒指了指二楼,“她住二楼,不过她家在山下有个庄子,就是白天来,晚上就回庄子里。这位客人她想出钱买兔肉。白日她一般都出门了,所以您才没有遇到。”
冯雪出倒也不是真的好奇,大千世界啥人都有,相遇就是缘分。
“兔子嘛,也不用她花钱买,见者有份,厨房留一份,辛苦你和廖师傅了。然后单独送她一份,哦,还有,也送那位姓陈的书生一份吧。”
驿卒自然是欣喜,连忙答应。
冯雪出离开厨房,路过书生的房间时特意放慢了脚步,听到房间内果然有书页翻动的声音,看来的确是一位勤奋好学的书生。
小鹿提议在驿站的大堂内吃:“大家围坐在一起吃多热闹啊,再者,卧房里也不会有味道。”
冯雪出点了下她的鼻子,“我看你啊,是喜欢热闹吧。不过我也更喜欢大家一起吃,摆满一大桌,想吃那个吃那个,岂不更美。”
等真正吃饭时,大堂内竟然还来了两位意外之人。
第一个就是那位姓陈的书生。他衣着干净,但能看的出洗了很多回,颜色都有点发白。不过即便是粗布旧衣,依旧难以掩盖他周身温润的气度,英姿勃发的青年,目光干净,身姿挺拔如雪山中的青松,外貌还不是他最突出的地方,他最让人惊艳的是的声音、
他的嗓音如初春融雪漫过黑松林,清冽中裹着蓬松暖意,低沉处似琴弦震颤的共鸣,拔高时又如山涧悬泉叩击青石尾音总缀着星子般的笑意。那声音始终保持着晨雾绕竹的透润质地,让人想起煨着檀香的黄铜手炉,既蕴着足以熨帖灵魂的温度,又藏着令人心尖微颤的金属冷感。
陈书生并没有说很多,在礼貌表达了谢意后,还赠送上一盘小菜。那是一碟咸菜,深褐色丝状的东西,上面点缀着小段的红辣椒和白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