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两命。”他喃喃。
“时莞,你知道吗阿妗到死还让我莫怪与你,还让我好生照看你,你呢?”他皱着眉“你却害死了她。”
他摸索着手里的物件说着。
时莞认命地闭上眼,她早就解释过了,他许是从来就没有信过。
“这是她说春日要赠与你的,可她还未撑过初春,”他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还有她腹中未出生的孩子。”
香囊滚落在时莞身边,上面绣着一个“莞”字。
“ 白妗妗啊,我和你之间,终究是我赌输了。”
时莞在心里苦笑着。
“她送你的,我代到了。”
周煜冷漠地看一眼时莞,调转了马头。
“而你,自然死不足惜。”
他停在她身旁俯视着说道。
时莞不想再同他辩解,只是盯着那香囊出神。
就算是白妗妗已经死了,她还是没能躲过她的算计。
“一炷香,香尽人去。”
他严声吩咐道。
“是!”张肆点头应下。
时莞伸手,看着这漫天的雪景,想着那日为自己折梅的少年。
她笑着,伸手取下了那日他亲手为她簪上的木簪子。
“莞莞,这个木簪子阿娘留给你,收好了。”
时莞的耳边响起母后临终前的言语。
她带着这天下作为嫁礼,他却亲手将她送进死地。
想起白妗妗死前的咒言。
“时莞,你记住,我的死只会让你往后生不如死,大临亡。”
忆起父皇母后,还想起那人讨厌的模样。
“时祁,护住大临这江山!”
时莞抬头,像是用尽了所有声音她朝着城楼上的皇兄坚定地说道。
拔过张肆腰间的佩刀,炽热的血液洒向了白茫茫的大地。
她是大临骄傲的公主,也是盛世里最骄傲的牡丹花。
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是。
她错了,错在不该信周煜。
“莞儿!!!”
城楼上的时祁被林衍拉着,看着时莞血泊中的尸身,他嘶吼着。
“早知梅花折了,便不摘了。”
轻飘飘的雪覆盖住了落在地上的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