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宝儿一边解释一边庆幸,若不是手边有吃食,怕不是捂嘴都止不住眼前小哥儿的质问了。
“我们是朋友,总不能你们跟着劳心劳力,发财的却是我一人。”
见他依然仰头望天不理人,袁宝儿咳了一声,捏着嗓子继续说道:
“桃哥儿做饭手艺极佳,我正想求他来帮忙,眼前这位漂亮的小哥儿,你说他能同意不。”
“他不同意。”
“桃哥儿,求你了。我都快让辣椒腌入味儿了,你忍心看着我招了其他人忙活灶上,三天两头就让人偷了师吗?”
“那可不成!我干!”
计划通。
“每月一两。”
“我不要钱。”
“那我就去招其他人吧,等着。”
“要!但一两太多了,客栈的厨子一月也才八钱。”
“那我就招……”
“要要要!”桃哥儿回得咬牙切齿,讨厌的宝哥儿,总是这样,三言两语就将他忽悠得找不到北。
嘿嘿~
灶上有人帮忙啦。
同是朋友,发财不能厚此薄彼。酒酿鱼要用的烈酒和酒酿就要靠良哥儿啦。
有钱一起赚才能赚更多的钱。
“趁着我还没像你一样成为辣椒人,我要去看看新生的小兔子。”
这几日收兔子卖兔子,后院的兔子大军更是壮大。
留用的年轻力壮的种兔,白兔现在三公五母,灰兔四公七母。两月龄白兔十二只,同良哥儿买的三月龄灰兔七只。
满满当当,兔笼已经从后院东北角逐渐延伸成北侧长长两排,甚至一公两母黑蹄羊已经沦落到同驴共睡一床草。
前几日揪毛蓄窝的白兔也在寂静的夜晚生了大概八只小兔。
初次养兔,除了添水加草收拾兔笼,袁宝儿并不敢直接伸手摆弄,毕竟兔子急了也咬人,激怒了刚刚生产的母兔容易造成损伤。所以,除了趁它吃草的间隙偷偷数了一下,并不敢过多地打扰。
而且……自从被腌入味儿,他都不敢再去小兔跟前儿,生怕熏坏了他们。
“宝哥儿,他们长毛了,好明显。”
“哈哈哈,再也不是红老鼠了。”
“好可爱呀~”
“我可以养一只小兔子吗?”
开开心心碎碎念,酒窝也重回圆润。
见他开心,袁宝儿笑得一脸宠溺,许诺道:“可以,等长大了分窝送你一只。”
“就知道宝哥儿最喜欢我了。”
“不是。”
桃哥儿:“嗯?”
袁宝儿:“嗯?”
“哥哥待你如亲生兄弟,这般情义应当说是最疼你。”
谁问你了哇!
袁宝儿内心野猪咆哮,柳从南怎么来后院了!他惹桃哥儿做什么!
“柳从南!”阴恻恻的声音同皱在一起的五官同时浮现。若是别人做这会儿怕不是已然阴风阵阵。
“桃哥儿日安。”
根本没在怕的,见识过一次这会儿也不会在面上露出任何憋笑的样子。
“安你个大柿子!”
快步离开兔笼,桃哥儿怒气冲冲地瞪向柳从南。
“田小哥儿莫气,从南莽撞,不该如此戏言。”
“戏你个大柿子!你就是故意的,你故意嘲讽我的!宝哥儿!他嘲讽我。”
不敢说话,袁宝儿这会儿恨不得变成透明的,或者直接瞬移到前院。这几日的经验告诉他,莫要出声。
他若不出声两人不出三句便会偃旗息鼓,互不搭理。他若是站队任何一方,耳根子就别想清静了。
“宝哥儿,收辣椒。”
救苦救难的阿娘啊,一声呼唤让他得以逃脱。
“二十五文,您拿好。”
事关长久挣钱,村里人对待也是极为认真,这会儿送来的东西质量都很好,也没有掺假骗秤的。
“我瞧着阿娘心情很好。”
笑容满面的阿娘,袁宝儿已经几日未见了,这会儿见她开心,心中很是欣慰。
“你花婶子脑子灵活啊,听说我干不了灶上的活儿,就推荐我来帮你过秤记账。”钱玉容双眼炯炯有神,笑容也极为灿烂。
“阿娘可以帮我的小宝儿啦。”
温热的手心轻轻抚摸发顶,温暖,安心。
“阿娘一直都在帮我呀,每日看到阿娘我就开心,心情好了干活才有力气。”
“油嘴滑舌。”
“哼!”
嗯?
这回轮到钱玉容迷茫了,这桃哥儿怎么还怒气冲冲的走了。
“袁婶儿,宝哥儿,是我的错。桃哥儿听说我打来的兔草不收钱,他便生气了,说要去打两筐埋……埋在宝哥儿身上。”
你说你!没事闲着!惹他!干什么!
袁宝儿真的要咆哮了,柳从南这小子莫不是故意的吧,再来两次桃哥儿就真的哄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