噎又怎样,黎队卷又怎样,能卷得过他?
老子年轻,命长,还拼不过你们这些年纪大的?
凌子单一如既往,给自己打鸡血非常快,嘴里叼着碱水球球,从警厅前台顺了瓶水,再次风驰电掣出发。
古堡庄园里,新郎冯计周终于醒来,头痛欲裂,撑着额头起身,发现不对劲,房间里有人!这人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气势威压,腿比他命还长……
好像在等着他醒,他再不醒,就要扇耳光伺候了!
冯计周吓的跌回去:“你,你是谁!”
黎曜的确耐心极将耗尽,按熄手机屏,凌厉视线锁住冯计周:“昨晚11点20左右,停电之前,你去找了谁,嗯?”
……
南涧收到了白暖暖的最新证据线索:昨晚停电前,11点20前后,林静去找了孙恬。
如果这两个人不是凶手,大概是完事后回房间的路上,遭遇了停电事件,听到了手机消息提示音,以为死者也在附近;如果是凶手,提前已有杀人计划,20多分钟,只要规划合适空档,也可以操作。
她们的见面时长很关键。
但南涧没立刻问,而是提起死者杨薇薇:“林秘觉得她怎么样?”
“是个傻姑娘,看不穿。”
“怎么说?”
“女孩成长中最大的错觉,就是认为爱和奉献能换来尊重和珍视,”林静唇角弧度略浅,“把自己养的漂亮温柔,纯真善良,真心实意为男人付出……的确是好姑娘,可社会的海量样本里,得到对方善待了吗?”
“并没有。大多数男人只会觉得自己厉害,自己太有魅力,并不会珍惜这段关系,珍惜这个人,持续压榨姑娘的价值,可人都是有心的,再傻的姑娘,被创的时间久了,都会难受,会想改变,可她们都还没开始反抗,男人就会觉得她们变了,不再听话,乖顺,温柔,奉献,他们甚至不会试图挽救,重新经营,他们会直接再换一个姑娘,一个同样被父母社会规训好的,同样模板的姑娘……这种年轻姑娘,外面一抓一大把,都不用怎么花心思找。男人想要的,永远都是便利,和利益。”
“杨薇薇想嫁个有钱人,没有错,谁不想争取更好的生活,可她使劲的方向错了,她藏起了一部分她自己,委委屈屈的装成一个新娘该有的样子……任何建立在表演上的关系,都像手中的沙,一定会吹走,她想要的婚姻,注定面目全非。”
南涧未料到,林静能如此‘交浅言深’,这段话,她好像在说死者薇薇,又像……在说自己。
他知道某种程度上,他获得了一些林静信任,可这份信任,并不到交心的地步,林静将近五十岁,在大集团做董事长秘书这么多年,也绝对不是不谨慎,随便就能和人交心的人。
所以一定有原因。
南涧没说话,静静等待。
“‘捉女干’和‘闹伴娘’时,我都提醒过她,”林静目光深静,“我是为她好。”
南涧:“整个婚礼期间,你对杨薇薇多有压制刁难,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林静:“她不应该吗?冯家集团,冯计周,不是她能肖想得了的。”
南涧盯着她,视线慢慢锐利:“你是为了她好,还是冯计周?”
林静神态略收敛:“冯少毕竟是集团继承人,我在这里工作半辈子了,以后能不能有好的退休生活,全靠他。”
“所以你更喜欢孙恬?”南涧点透她的立场,“富家千金联姻带来的收益,一个没有家世没有狠心手段的傻姑娘远远比不上,你更支持她,所以不管婚前交往,还是婚前派对的故意勾引,你都装作没看到,甚至帮忙遮掩,圆场,拉偏架……打压杨薇薇。”
一个在企业高层混得如鱼得水的董事长秘书,能使出的手段和话术,欺负一个年轻姑娘,绰绰有余。
林静面容平静:“作为董事长秘书,得董事长意志指引做事,职责所在,我也的确该为自己的退休养老打算,你刚才不也说了——冯少不是难成大器,只是还年轻?他需要长辈替他做打算。”
南涧笑了。
手机案件资料里,有林静的生平,她的原生家庭情况,什么时候上的大学,从实习到秘书的经历,彻底消失在人们视野里的年份时间……以及,和冯成昌的情人关系事实。
结合八字,面相,她现在说话的态度,藏都藏不起来的认知感觉——
“冯计周,是你儿子吧?”
你这些绸缪,策划推动,目的性表达,看起来很知道,你儿子是个什么东西。
南涧在奶茶店前遇到冯计周,对方自爆名姓,他当然立刻看了他的面相,父早亡,冯成昌肯定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冯成昌对此已有应对想法,连黎曜都能通过翻找手机信息猜到……
冯计周自己,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