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别墅。
深夜树影婆娑,灯光闪烁,冯计周嘴里叼着手机,手机手电筒的光只能照亮身前,他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满头大汁:“在哪呢……放哪去了……”
“啪”一声,墙壁开关轻响,灯光大亮。
林静皱眉看他:“你干什么?”
“你来的正好,我的护照呢,放呢去了?我记得分明……”
“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出国!”冯计周不满她把灯开得这么满,按熄了几排,声音压低,憋着愤怒,“你没发现吗?这案子越来越不对劲,警察那话问的,好像认定了凶手是我!她杨薇薇只我一个熟人吗?活着是累赘,死了还给我找事,我凭什么由着他们欺负!”
林静:“案子没破,你走不了的。”
“为什么不行!我姓冯,是冯氏集团继承人!”冯计周呼吸急促,“明天就是国庆节了,哪哪都是人,他们怎么找我!我冯氏集团海外一堆项目,帮国家纳税挣钱,老冯动不了,我替他出去办事理所应当,天经地义,他们敢拦!”
林静定定看着他:“你是吗?”
冯计周陡然安静。
“冯成昌遗嘱内容只有对接的那个老律师知道,有没有改,怎么改的,我至今探不到,你之前又不争气,为了锻炼你,给你吊根胡萝卜,公司的股权变更程度非常小,你现在有的,只是‘继承人’三个字,至于集团最新的项目推进方向……”
林静一字一句地说着,走到沙发前坐下,姿势优雅,不疾不徐:“冯成昌只是老了,不是傻了,他在商场叱咤几十年,怎么可能没防心?”
这人永远最相信的,只有他自己,跟古代帝王似的,不想老,也不服老,就算允许她早晚跟随十几年,也只是因为她好用,她权限的确很多,在外人面前很受尊重,但最核心的部分,她始终隔了一层,也就是最近,他身体情况不太能支撑了,才开放了一点点给她,偏偏,这紧要关头,出了事。
冯计周懂她的未尽之言,眼底情绪翻涌,有忿有恨,也有怨。
林静唇角掀起:“你怨我?不当这个冯少,去过别人的苦日子,没房子住,没车子开,没有人鲜花锦簇的吹捧,你就愿意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老头不见我,警察又苍蝇似的烦,”冯计周心眼转起来,“要不,利用一下那个大师,叫南涧的?老头好像很信他……”
林静:“他是警察,不行。”
冯计周暴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现在怎么办!”
“现在,肯听我的了吗?”
林静站起来,她个子远没有冯计周高,却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童昕,孙恬,你挑一个。”
冯计周没懂:“挑一个?”
林静:“童昕很不错,拎得清,对自己也狠,往极限里逼一逼,几年就能教出来,你只要在这几年的窗口期里,让她离不了你,她就一辈子离不了你。”
冯计周懂了:“你让我跟她过?”
“这世上表面上的规则道德都是狗屁,想要成功,不管男人女人都一样,都得是个狠人,资源有限,你一回抢不到,就回回抢不到,别人越来越肥,你就越来越瘦,逐渐滑落——童昕,可以成为你最大的助力。”
林静眼底精光闪烁:“孙恬胜在有家世,资源条件是现成的,没脑子,也好哄,你也已经知道了,她并不好拿捏,有底气的人是会傲一些的,装甜美乖巧,也装不了多久,你需要改变对待她的态度。”
“你让我去做舔狗?”冯计周难以置信,想起之前的事,又嗤了一声,“说的好像舔就能舔到似的,童昕傲着呢,去年我跟她谈那一段,始终没有真正得到过她,还有婚礼上闹伴娘那些脏事,你觉得她会不介意,转过头就不觉得恶心了?孙恬那,我也瞒不了太久了吧,案子一破,她还会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抱希望:“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就算强了她们……大清早亡了,这对她们来说也不能算是威胁,不可能屈服跟我。”
林静:“她们不怕你强迫上床,未必不会怕小视频。”
冯计周眼瞳一颤:“你是说……”
“如果连小视频传播都不怕,花费心思布局,让她们怀孕……她们总不能连孩子也不管?”
林静话音意味深长:“总之,只要想做,方法很多,要会压,也会哄。我有办法给你安排时间地点,准备好工具,但办不办得成,得靠你自己——最好能一次搞定。”
“记住,好日子不是白来的,得努力。”
……
黎曜走向办公厅,除了加班那一片地界,大厅其实很安静,灯开的也不多,尤其玻璃窗前的小沙发,因映着外面霓虹灯,壁灯都没开,有些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