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念慈瞬间就在额头上爆出了硕大的青筋。
完全不想跟这么讨人厌的家伙待在一起,穆念慈干脆跳下马车了。
此时,他们正处于冈顶上。面前则是一座庙宇。庙门横额写着“普光寺”三个大字。
与义父到处流浪的习惯,他们每次经过庙宇都会进门拜拜。得以这个习惯,穆念慈也走了进去,竟也看到桂在这里。
“桂子,你也会拜佛的吗?”穆念慈凑上去问道。
“偶尔还是会拜一拜的。”桂回答道,“虽然本质上其实我也不算特别相信这些,觉得这些的存在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敛财,但对一些人而言,它们确实能起到精神抚慰的作用,并且也多亏了它们,衍生出了部分职业,所以还是有存在的价值的。只不过说到底,这些泥塑的玩意仅仅是臆想存在的罢了,人啊,最终靠的还得是自己。”
“桂子……桂子……别说了…………”
穆念慈有些黑线的拉扯着桂的衣服。
“和尚们……在瞪着你呢。”
正如穆念慈所说的,在场的七八名和尚皆如同怒目金刚那样眼睛死死的瞪着桂。
桂看了他们一眼。
“定春殿估计也散步的差不多了,也该把它带走了。”
走出庙外,正好就看到定春正翘着脚对着某块石壁嘘嘘。
“都解决好了吗,定春殿?”
“汪!”
桂沉浸在定春可爱的模样下,穆念慈瞅了石碑一眼,再次抽搐嘴角。
“这个……上面有字啊……随随便便在这上面嘘嘘……不好吧?”
“什么字?”
桂也低头望去,果真石碑上刻着一首诗:
“天苍苍兮临下土,胡为不救万灵苦?万灵日夜相凌迟,饮气吞声死无语。仰天大叫天不应,一物细琐枉劳形。安得大千复混沌,免教造物生精灵。”
落款则是“长春”二字。
“嗯,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人的坟墓呢。那就没关系了。”
“诶?这样就没关系了吗?”
“就算是某人的坟墓也没关系,到时候就好好的道个歉就可以了。”
“你过去就是这么随便的吗?”
忽听身后有人“咦”的一声,语气似乎甚是惊诧。回过头来,只见两个少年道士站在山门口,凝目注视,脸上大有愤色。
“唔?怎么了?”桂对他们的敌视感到很是奇怪,穆念慈则猜测道:“是不是因为看到我们拜佛以为我们信佛不信道?我跟义父到处走的时候偶尔就会看到道士跟僧人彼此关系都不怎么好呢。”
“原来如此,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都会有地盘意识呢。那我们走吧。”
在桂与穆念慈窃窃私语的时候,那两个道士也在耳语,之后,其中一个道士在瞪了他们一眼后离去了,而另一名则走了上去,拦下了正准备离开的桂和穆念慈两人。
“等一下!”该道士厌恶的朝他们说道,“把狗留下来!”
这句话瞬间触发了桂的逆鳞。
“什么?你要我把定春殿留下来?凭什么留下来?你想对我家的定春殿做什么?是想用你那肮脏的手来使劲揉搓我家定春殿的肉球吗?还是打算用你那龌龊的身体来埋进我家定春殿那纯白温暖的皮毛里面?想不到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肉球!如今的社会已经道德沦丧到这个地步了吗??”
“桂子,你冷静一点啊!人家还什么都没说呢!话说良家肉球是什么啊?”
桂的突然发飙逼得穆念慈都吐槽了起来。而那个道士在微微一怔后顿时有种被愚弄的愤怒感。
“废话少说!这个畜生居然敢侮辱我们师叔写的石碑,必须就地正法!”
听到这里,桂就知道自己误会了。但是心情依然不见得好转。
“原来如此。不过定春殿并非是故意朝着你们师叔写的石碑上嘘嘘的。说到底,狗狗的生理需求就是喜欢在树干底下或是石头下嘘嘘或嗯嗯,这些都是天性。相信你们师叔也一定会谅解的。这样吧,我为我家的宠物给你们道歉。如果需要我上门向你师叔道歉也是可以的。只是就因为这样的事情就要把这么可爱的狗狗杀掉也未免太过分了一点。”
该道士却是厌恶的蹙起眉头:“再多话连你也杀了!”
穆念慈来脾气了:“不过是狗子在石头下小便了而已就喊打喊杀。现在的道士都这么冷漠了吗?”
“给我闭嘴!”被羞怒的道士就要朝着穆念慈出手,结果下一秒,定春一口咬住了这个道士的上半身。
原本都准备好接招的穆念慈傻眼了,慌忙喊道:“桂子!定春咬人了!”
“是呢!确实很糟糕!”桂也紧张的喊道,“都不知道这个道士有没有洗过澡,很脏的!要是吃了生病了怎么办?”
“问题不是这吧??!”
但对桂而言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在安抚了很久后,定春终于把这个道士吐出来了。虽然对方已经是满脸血,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桂松了口气,认真的教育道:“听好了,定春殿,不可以随便捡路上的人吃哦!”
“是不管是谁都不能吃吧?”穆念慈瞪大眼睛的吐槽道。
看着地上的道士,穆念慈犹豫着问道:“那这个……怎么办?”
桂抱着手臂想了想:“没办法,毕竟是定春殿导致的,把他送回去吧。不过他的道观在哪里呢?”
“和尚们应该会知道。去问问好了。”
“赵师兄!!”
一声悲痛的呼唤让桂和穆念慈看了过去。只见是方才的另一个倒是。他愤怒的瞪着他们,道:“是谁把赵师兄弄成这样的?你们不禁侮辱我们师叔的石碑,居然还杀了赵师兄?”
“啊,不是的,这只是误会。说实话我们正准备把你们赵师兄带回给你们。既然你来了,那就把他交给你了……”
扛着晕厥道士的桂正要走向那个道士,结果脚下一绊。肩上的赵师兄如同脱弦之箭一般直冲出去,那头顶壳直接敲在了那个道士的脑门上。
于是当桂重新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发现除了原本就晕厥的赵师兄外,另一名道士也已经双眼翻白鼻孔冒血的晕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