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惨烈的灾难,最后以肇事者坐牢赔偿收尾,只是在现场,还有另一个男孩。
他狰狞的笑容里充斥着愤怒,与当年在火里的男孩相比,判若两人。
“够了,魏阳,停手吧。”
“不够!这些年我的经历都是拜你所赐,从我决定向你挥刀的时候,就没有退路了。”
“神经病。”裴讲暗骂一声,像是不解气,干脆放下姿态,随意的靠在纪言邻身上:“是你父母撞了人后逃逸,怪谁?你脑子在那场车祸里摔傻了吧。”
“你闭嘴!”
魏阳变得疯癫,十多年的生活他早就想结束了,一切说不出的委屈让他走了弯路,已经无法回头了。
“魏阳,你冷静点,我知道这一切你也是无奈,你先把刀放下!”
“……”
无奈吗?魏阳有一瞬间松动,口袋里的照片已经看不清原貌,可他再也找不到第二张一模一样的。
父母卖掉了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还那么小,开门时,妈妈骗他说是给妹妹报名了钢琴班,老师来接她。
妹妹终于可以学习心心念念地钢琴,所以他笑着亲手把妹妹交给了男人。
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温热的小手冰凉,脖子上的掐恨发青,身体凌乱不堪,他真的疯了,跪在妹妹面前抽自己耳光。
嘴角流出血,直到看见妹妹口袋里的巧克力,他再也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抱着一具尸体痛哭。
“对不起……”
纪言邻观察着魏阳的举动,手挡在裴讲身前,一点一点往后退:“我们好好谈谈,你别冲动。”
想起那人的交代,魏眠清醒过来,重新抬起刀:“不,你别说了!”
听到警鸣声时,裴讲拍拍手,松懈下来,语气轻快,像是早已猜到答案:“你说他,会是那群老不死的送进来的吗?”
“有可能。”
警车已经开进学校,拦住了他的回头路,他没跑,只在两人转身之际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纪言邻目光骤停,被推的摔在地上,这场胜利的沉烟中,他真的赢了吗?
裴讲又一次推开了他。
手术室外只坐了纪言邻一个人。
他身上,竟没有一处擦伤。
医院灯光冷白,冰冷残酷地对待每一个到这里的生命。
接到纪言邻电话的时候,沈同星正和蒋千昭在一起,她手停了下来,语气跟着起伏,刻意压低声音:“在哪个医院?”
“西站的。”
“好,我们马上过去。”
蒋千昭准备把自己新学的曲子弹给沈同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