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道:“那可不,谁知道呢?”
叶莱道了谢,按照妇人指的方向,找到了那户人家。果然如妇人所说的那样,门口的红灯笼一打眼就能看见,与周围的环境相比显得既显眼又突兀,就好像特意想让人看见一样。
叶莱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过,走到近前便发现大门紧闭,但是没落锁。这就难办了,里面有人她要怎么溜进去找线索,看来要先等里面的人出来了。
巷口有颗大榕树,晌午过后居住在周围的大娘、大婶们都围着树下乘凉。叶莱在路边捡了个破板凳,准备在树荫下边听他们聊天,边等人出来。
他们聊天的内容,不外乎谁家丈夫怎么样、谁家媳妇怎么样、谁家孩子又怎么样。亘古至今,人们聊天的话题好像都没有变过,这天聊的差点让叶莱听睡着了。在她半睡半醒之间,突然的一段对话让她来了精神。
“你们有没有发现,周家媳妇这几日穿得还是那么花枝招展,哪像是刚死了丈夫啊。”
“没发现呀,你怎么知道的?”
“我出门买菜,每日都能碰到她。”
“你是嫉妒她漂亮吧,尽盯着人家衣裳看。这么喜欢,让你当家的也给你买。”
“我家那位还是算了吧,他可没姓周的那么大能耐。再说了,常年不在家,谁受得了啊。”
“那也是,姓周的出门短则一个月,长则好几个月才回趟家。”
“这好不容易回趟家,人还没了。”
“我跟你们说个事,你们靠近些。”
“什么事呀?”
“我家不是就住他们家隔壁嘛,周清河那天回家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些动静。”
“哎呀,你还听人家墙脚啊!不害臊。”
“不是,你听我说嘛。”
“好好好,你继续。”
“那日,不知道吃坏了什么东西,半夜我起夜上茅房,回屋的时候,就听见隔壁有人在吵架。我一听这不就是周清河和她媳妇的声音嘛,刚回来,就吵起来了。”
“吵得什么,你听清了吗?”
“没听清,也就吵了几句,就没动静了。”
“哎,吵架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嘛,哪家夫妻不吵架的。”
“你们不知道,周清河常年不着家,每次回来的时候都是笑嘻嘻的,还带着很多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他们夫妻吵过架,所以我觉得奇怪。”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姓周的平时见人都是客客气气的,不像个登徒子,怎么会调戏人家姑娘。”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还害了人家姑娘。”
“好了,好了。人都死了别说了。”
听到这段有趣的谈话后,叶莱更加坚定了她的猜测。
昨日没等到屋里的人出来,第二天一早,叶莱没吃早饭就赶往周家蹲点去了。
不枉费她起了个大早,等了没一会儿,便看见一位妇人从屋里出来。她胳膊挎着一个竹篮,看来是准备出门买菜,这人应该就是周家媳妇了。
“一个人吃饭还愿意天天出门买菜,也是真闲呀!不过,她不出门,我也就没法进去了。看来还是勤快些好啊!”叶莱想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后,就赶忙起身往周家走去。
周家大门落了锁,叶莱也没那个开锁技术,只能围着屋子的外墙转悠,想找个矮点的地方爬进去。她找着找着,还真被她找到了一把梯子。趁着没人,就把梯子移到一处没什么人经过的周家外墙处。她刚架好梯子,准备往上爬,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
俗话说的好,做贼心虚。虽然她不是真的贼,但溜门撬锁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她听见动静就赶紧停住了脚步,寻找声音的来源,最终在一个破竹筐里找到了罪魁祸首。
“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在翻垃圾啊,害我吓一跳。”一只骨瘦如柴的大黄狗正在一堆烂菜叶子堆里扒拉着,兴许是饿急了,看见有人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别扒拉了,给你吃吧。”叶莱从怀里掏出两个大肉包子递给大黄狗,大黄狗用鼻子嗅了嗅,一口下去就把一个包子给咬住了,两三口就吃没了,又盯着她手里的另一个包子。
“给你。”叶莱把另一个包子也递给了大黄狗,大黄狗和刚才一样,包子两三口又吃没了,它又睁着滴溜溜圆、水汪汪的黑眼睛看着叶莱。
叶莱摊开手道:“我也没了。”她拍了拍大黄狗的后背,接着道:“肉包子你也吃完了,快些走吧,别打扰我做正事,等下把人给引来了。”
大黄狗好像听懂了叶莱的话,开始迈着步子一步三回头地望着叶莱,叶莱也只好向它挥手,示意它离开。
大黄狗没有走出巷子,而是直直地往墙边走去。走到墙脚后,它就开始用爪子扒拉着地,扒着扒着突然就往里面钻去。叶莱好奇,走近看去,眼前的景象,把她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