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浪不是很大。
那应该是那边……
慕言轻笑了一声，人都走了还念念不忘，真不像他。
接下来的几天，慕言不是接课，就是在家陪慕父。不过他们每次聊天的内容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聊聊慕言的学校，聊聊慕父在国外教课的情况，好像始终有着什么隔阂。
不过慕言也习惯了，二十年来一直都是这样，想不习惯也难啊。
唯一算是期待的事，是偶尔给宁霂发个消息，但基本上都要很久后才会收到一两个字回复。
坚持了几天，慕言也就不再惹人嫌了。
在他准备回柳市的前一天早上，慕言收到了宁霂主动发来的消息。
雨后：要回来了吗？
慕言笑了：要请我吃饭吗
雨后：嗯，有空吗？
慕言：明天中午到，晚上可以
雨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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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今天这几个客人你一定要好好招呼。”
慕言刚刚被高主任十万火急地叫到了旅游协会的办公室，都没来得及回味大老板主动发来的消息。
“你也知道，我们最近正在和柳市的开发商合作，想要在岛上盖度假村。”高主任给慕言倒了杯茶，“上好的毛尖，你爸回来的时候特地给我带的，味道是真不错。”
慕言喝了一口，“味道是不错，我爸有眼光。开发的事，我听说了。”
“听说”两个字算是说轻了，毕竟这事在岛上闹得还挺大的。
原因也算好理解。
这种事虽然可以给岛上带来经济帮助，但对岛上的居民也会有相当大的影响。
原住民就不用说了，对岛本身都是有感情的，虽然也知道经济需要发展，但自己的家也不想有被侵入的感觉。
少数像慕家一样这一代搬来的，大多也是因为喜欢岛上惬意的生活，当然也不愿意改变它。
但最近岛上的年轻人基本上都去柳市上学打工了，回到岛上的人少之又少，如果不再招揽些新鲜血液，没多久岛上就真的不剩什么人了。
最后秉承着民主，岛上搞了个不记名投票，支持开发的人还是赢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但也不妨碍有些人不开心。
“今天这几个客人就是开发商那边的人。”高主任说。“你别看他们年纪不大，其中一个可是程氏的太子爷。陪他来的是谁我没打听到，但估计来头都不小。”
高主任讨好的笑了笑，“大少爷肯定都不好伺候，你多担待点，千万别得罪了他们。年轻人心高气傲，家里又有钱有势，可能说话不太好听，你别介意啊。”
慕言猜也知道高主任要说的是什么，“您放心，我肯定伺候好几位大少爷。”
“好，我就知道你懂的。”高主任本来对慕言就很放心，要不也不会让他接这个活，但也还是觉得要多嘱咐几句。“咱们岛上就你最机灵，要不我也不敢接这个活。本来我都想让他们自己带教练过来，但又怕他们觉得咱们招待不周。”
“你也知道，咱们只是个小岛……”
不过高主任还是拉着慕言前前后后聊了快两个小时，终于被被放走的时候，慕言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
走出办公室，慕言先揉了揉僵硬的脸。要是伺候不好几位大少爷，估计高主任能给他来个原地去世。
但慕言也是真不敢怠慢贵客，提前一个小时到海边踩点，就差把沙子筛一遍省得扎到贵客娇嫩的脚。
他对自己的课很有信心，只要对方不要过于不讲理，他都能应付得来。
可谁知道这种太子爷……会有多不讲理。
慕言坐在海边，几位少爷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会到，没什么事就开了直播。摸了摸身上没什么能挡脸的，他放低了手机的角度，只拍到嘴以下小腹以上，和后面的沙滩大海。
“今天有冲浪课，就不直播健身了。”
“现在等学生来，就简单聊聊天。”
偶尔他也会开聊天局，还是主要为了应付无聊，再顺便看看会看他的直播的人有多无聊。
“哪里可以报到烟哥的冲浪课。梦里。”
“烟哥是哪里人。地球人。”
“烟哥是专业健身教练吗。不是，是专业讲单口相声的。”
“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喜欢不会问这种问题的。”
“为什么最近都不抽烟了。你一边跑步一边抽烟我看看。”
慕言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着弹幕上的问题。
如果这些答案算得上是回复的话。
大概是因为这种聊天局太难得，弹幕异常的多，慕言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怎么才能有腹肌。练。”
“烟哥的腹肌是怎么练出来的。慢慢练出来的。”
“烟哥练了多久。很久。”
“在哪里可以偶遇烟哥。不是说了梦里。”
“新粉求问，为什么叫烟哥。”
慕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弹幕帮他说了。
慕言轻笑一声，“看到了吧。”
“能不能现场抽个烟。这什么问题？”慕言拧着眉头看向摄像头，不过镜头是没看到他，“上课没带烟，不能。”
“会不会吹烟圈。圈不会，三角可以。”
“喜欢抽什么烟。便宜的。”
“为什么喜欢便宜的。”慕言又哼笑了一声，“因为穷。”
“为什么没开打赏。”
慕言叹了口气，“因为不会。”
“能不能开个线下联动。不能。”
“为什么不能。因为不能所以不能。”
“烟哥烟哥烟哥……”慕言跟着弹幕叫了三次，然后蹙了蹙眉，“你们有话就说不行吗，怎么老叫来叫去的。”
满屏的“不能”刷到慕言都看不清自己了，他哼笑了一声，“行吧，那就叫吧。”
“刚才什么问题来着？忘看后面的了。算了，下一个。”
“烟哥有没有考虑往娱乐圈发展。不是，我都包成这样了你们还看得出来我适合进娱乐圈？”
“可以当替身。”
慕言笑了，“腹肌替吗？人家可以画，用不着我。”
“要不你们找到什么木乃伊尸体角色需要跑龙套的介绍给我？”慕言想起上次直播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木乃伊能不能……”后面的话慕言没念完。
“诶诶诶，文明点，你们烟哥还是未成年。”慕言“啧”了一声。
“哪个未成年有腹肌。你这是歧视未成年啊。”
“烟哥什么时候开始有腹肌的。未成年的时候。”
“未成年怎么抽烟。因为想。”
“不过你们就别试了。”
“为什么。吸烟有害健康。”
之后的问题分为两种，一个专注问抽烟的事，一个专注问怎么爬上他的床。
不管哪个慕言都不太想聊。
“要上课了，改天再直播。”
又是突如其来的结束。
最近直播确实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纯粹了，总是有粉丝动不动就问他一堆有的没的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但他暂时也没想好要不要把账号停了。
有的时候还是觉得直播挺有意思的，和一群无聊的人聊着无聊的话题，彰显了现代人无聊的人生。
不过今天依旧没什么时间让他考虑这个问题。
本来想着几位大少爷应该不会准时，没想到十几分钟后就看到了岛上唯一的民宿的面包车。
慕言站起身，带着职业的微笑迎了过去。
民宿老板充当司机，停了车立刻绕到后面开门，“小心点小心点，别绊着了。今天天气还有点热，很适合冲浪。”
“行行行，不麻烦你了，我们自己来就行。”程志第一个下车，挥挥手表示不用老板继续跟着。
“好的好的，那你们自己玩，我两个小时后来接你们。”老板继续点头哈腰，明显也是被高主任打点过了。
“不用了，离得也不远，我们自己回去就行了。”程志自由惯了，不喜欢这种条条框框的规定。
“好，那有事您再给我打电话。”老板笑了笑，识趣的先离开了。
民宿老板终于走了之后，程志才看向一直等在旁边的人，“你是冲浪教练？”
慕言始终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对，我叫慕言。”
“老板让我们租的冲浪板都在这了，还需要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起太早了，程志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其实你们要是穿潜水服来就更好了。”慕言说。
不过在程志变脸之前又说：“不过，今天我们只是学些冲浪的基本，所以普通的泳裤也可以。就是把腰带系紧点，裤子被冲掉就不好了。”
罗毅立刻捂住自己的裤子，“怎么办，我里面可什么都没穿。”
程志坏笑着走过去，“小毅毅……嘿嘿……”
罗毅瞪了他一眼，“滚。”
“小毅毅不要这样嘛。”程志搭上了罗毅的肩膀。
“夜少，管管你家这位！”罗毅直接向站在一边的人求助。
“管不了。”旁边一直没出声的百里夜嫌弃地说。
“程少毅哥，先玩吧。你们的恩怨情仇还是留到回酒店之后再解决吧。”沈天南温和地笑着说。
“准了。”程少见好就收，傲娇地抬了抬头。
慕言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这几个人，不难发觉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而且完全没有任何的隔阂。这个带头的应该就是高主任说的程氏太子爷，但其他几个就像高主任说的，肯定也不简单。
也就几分钟，就能看出不是普通的中二少年。
“那我还是先带几位做一下基本的热身，然后熟悉一下冲浪的基本，就可以下水实地操作了。”几个人闹得差不多了，慕言才开口。
“好，走着。”程志自认为帅气地指着海平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