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宁霂还是保持着抱着慕言的姿势。
慕言微微动了动身体，宁霂的手立刻在他背上拍了几下，让本来还在迷糊的人瞬间上扬了嘴角。
“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宁霂的声音闷闷的，另一只手摸上了慕言的额头。
没什么汗，应该是没事了。
慕言摇了摇头，嘴唇有意无意地蹭了蹭宁霂的胸口，“没有。”
宁霂侧过身拿慕言那边床头柜上的手机，两人也因为这个姿势紧紧地贴在了一起。不过也就几秒，宁霂又躺了回去，“才7点，再睡会吧。”
“嗯。”慕言闭上眼睛。
宁霂有节奏地轻轻拍着他的背。
不过这次慕言没睡着。
几分钟后拍着他的手停下了，显然宁霂睡了。
慕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男朋友早上好啊……”他越说声音越轻，像是怕被人听到似的。
但宁霂的呼吸一直很平稳，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丢人啊。慕言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不就是交了个男朋友吗？怎么还害羞了。
确定自己睡不着了，慕言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好在他们这姿势在宁霂睡着放下手后，就基本上是他主动抱着了。想要挣脱也算简单。
站起身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慕言又转过头，轻轻地在宁霂的唇上落下个吻。
没羞没臊的事明明做过不少，但却因为第一次做这么纯情的事而红了脸。
一直到洗漱完，这股燥热还没压下去。
又用凉水洗了把脸，慕言才觉得脸似乎没那么烧了。
做早饭他是没那个天分了，买早饭还是可以的。
于是他拿着备份钥匙，哼着小曲出门买爱心早点了。
心境上的改变还是很明显的，想清楚了一些事，慕言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了。是那种由内而外的轻松，是这么多年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到了宁霂家附近的早点摊，他看着哪个都觉得宁霂应该会喜欢吃，最后也不管那么多，想买的都买了。
两只手上拎着足够好几个人吃的早点，慕言脚步轻快地回去了。
把吃的放在厨房，慕言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直接就对上了盯着他看的人。
既然人已经醒了，他直接打开门走了过去，“醒了？”
“去哪了？”宁霂的声音还是有点闷，显然是刚醒不久。
慕言低头在宁霂嘴上亲了一下，“买早点。你也知道我那厨艺，我可不想今天毒死你。”
宁霂明显因为慕言的举动吓到了，一时间竟没出声。
而慕言看着宁霂这个样子，只觉得早上的那股悸动又回来了，只好伸出手把床上的人拉起来，“快起来洗漱，饭要凉了。”
一脸懵逼的人就这样被推着进了浴室，就连牙膏都是慕言挤好了给他的。
“快点刷，我去拿碗筷。”
“……啊。”宁霂被这一系列的操作搞得更混乱了。
花了比平时两倍多的时间终于把牙刷了，脸洗了，但懵逼的状态还是丝毫没变。
叩叩——
擦脸的时候浴室门从外面被敲响了。
“好了吗？再不吃要凉了。”
宁霂瞬间就觉得自己有点同手同脚了。
打开门，迎接他的就是一脸灿烂的慕言，“你早上是不是喜欢喝粥？之前在你这过夜你都是熬粥，我带了碗海鲜粥回来，你尝尝？还有些包子饺子油条之类的，你看看想吃什么。”
然后宁霂就看到了被清空的餐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各种早点小吃。
“这……都是你买的？”宁霂不确定地问。
“嗯，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多买了点。”慕言拉着人到餐桌边坐下，“你先吃，吃不了留给我就行。”
“……你能吃完这么多？”宁霂刚要伸手就被拦下了。
“我给你盛。”慕言拿过宁霂的碗，盛了一大碗粥给对方看了看，得到认可才把碗递了回去。
“你……没事吧？”宁霂再次确认。
慕言歪了歪头，“没事啊，怎么了？”
“……就是感觉你今天有点……”
话还没说完，慕言拿起一个袋子，递给他，“这个是你上次想吃的梅干菜的，尝尝？”
……确实是他想吃的，宁霂接了过来，“嗯。”
“你确定你没事？”咬了一大口烧饼，浓浓的肉香味立刻扑面而来。
“没事啊。”慕言笑着说。
抽了张纸，刚要递给宁霂，慕言又收回手指，直接动手把对方嘴边的脏污擦掉了。
“……谢……谢谢。”宁霂向后躲了一下。
“这么客气。”慕言放下了收。
“我……”才想问你怎么突然这么不客气。
这种诡异又莫名其妙的气氛一直到吃饭完都没结束。
“大老板，你吃得怎么这么少啊。”慕言看着一桌子吃的，微微蹙眉，“你是怎么长这么高的？”
“一口一口就长大了。”宁霂忍不住嘴贱。
“两口两口，您这嘴也放不下啊。”慕言瞥了眼宁霂的嘴唇。
而被看的人则是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
慕言站起身，绕过桌子，双手捧住宁霂的脸颊，低头亲了上去。
亲完还在宁霂的唇上舔了舔。
“大老板真好吃。”慕言的手指在宁霂的唇上点了点。
“你……”宁霂实在不知道这人是出了什么问题，明明他进房间睡觉之前，慕言还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然后就是……
啊……
宁霂想明白了。
慕言应该是报答他昨天晚上照顾他。
其实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擦擦身体，倒杯水而已。
不过倒是被吓得够呛。
慕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额间布满汗珠的样子再次浮现在眼前，随之而来的是那时候感到的恐惧。
创伤后遗症似的，宁霂抓住慕言的手，“你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言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没什么大事，偶尔会不太舒服而已。”
回想昨晚的慕言，宁霂怎么也不觉得是“不太舒服而已”的程度，但对方既然不想说，他也不想刨根问底问人家的隐私。
最后他只好说：“我在呢。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行……”
慕言眨了眨眼睛然后露出今天的不知道第多少次笑容，“也会照顾好你的。”
“嗯，还是你最重要。”宁霂担忧地说。
一抹红晕再次爬上慕言的双颊，“嗯，知道了。”
宁霂看着只被消灭掉三分之一的饭菜，“你多吃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多吃点补充营养总是没错的。
“你呢？”慕言索性也不回对面的座位，直接坐在宁霂旁边了。
“我……”其实他真的是有点饱了，最近忙着画画，胃口不怎么好，答应徐女士要涨的十斤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看着那个期待的眼神，他就是没办法说出什么。
“我再来点粥吧。”
听到满意的回答，慕言立刻手脚麻利地又给宁霂盛了碗粥。
“已经不怎么热了，你快点吃吧。”慕言用宁霂的勺子盛了一小口，伸出舌尖轻轻一舔。
也许之前的想法太多、太杂，导致他到现在都没办法直面这一早上发生的事。但现在看到慕言这个动作，宁霂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点燃了。
明明都不是落在他身上的。
明明前不久才有更激烈的互动。
但就是像一个被点燃的起火点，也许不是这一刻就会绚丽多彩，可早晚都会星火燎原。
慕言见宁霂一直没动，盛了一大口粥递到对方嘴边，“快点吃吧。”
看着这么主动的人，宁霂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啊……”
“你早上吃粥比较多。”慕言这次说的是结论了。
宁霂接过勺子自己吃，“嗯，我喜欢早上吃点汤汤水水。”
“因为你不喜欢喝水，早上肯定渴。”慕言理所当然地说。
“你怎么……”
“你整天就是喝咖啡，水分肯定不足。”慕言又是非常理所当然。
宁霂无言以对。
本来就已经饱了，现在又多了碗粥，宁霂已经快撑死了。但慕言也说到做到，果然把宁霂没吃完的包子饺子豆腐脑全吃完了。
宁霂看向慕言的肚子，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是怎么能吃这么多东西还保持这个身材的。
“你今天要去见小鱼是吧？”慕言突然问。
“嗯……啊……是。”宁霂清了清喉咙。
慕言没说什么，开始收拾两人吃完东西的垃圾。
“我来吧。”宁霂接过慕言手上的东西。
慕言躲开了，“不用了，你去收拾收拾吧，时间不早了。”
“我只是和小鱼喝个咖啡，不用什么收拾……”宁霂蹙了蹙眉。
“反正这边不用你管。”慕言拍开了宁霂的手。
“……你今天要回学校吗？”宁霂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不……”
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
本来还扯着嘴角的人在看到亮起的屏幕之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宁霂问。
慕言抬起头，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有点事，我先去那边看看，晚上再一起吃饭？”
“还是去上次那个小区？”宁霂直觉就应该和之前的事有关。那次慕言出来的时候脸色也是这么难看。
慕言点了点头，“送我过去？”
“我陪你去吧。小鱼那边我再约时间就行，没事的。”宁霂看慕言这样实在是放心不下。
慕言放下手里的东西，一把抱住面前的人，然后就是落在唇上的吻。
一两分钟后，慕言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真的不行，是人家的私事……我……我不能……”
宁霂理智上知道慕言的私事不是他应该过问的，但感性却让他不想就这样让慕言离开。
“那就送你过去。”
慕言又在宁霂的唇上啄了一下，“好，谢谢大老板。”
宁霂对慕言这种动不动就上嘴亲的习惯表示无奈。明明只是普通的普通朋友，怎么就又亲又抱了。
而且……
慕言是只对他这样……
还是对谁都这样？
想到这个可能，宁霂心里一阵难受。
想到慕言和阿九缠绵一夜后，分开前慕言拉着阿九接了个更加缠绵的吻。
想到慕言和佳佳鱼水之欢后，慕言无微不至地照顾对方洗漱吃饭穿衣服。
想到慕言和……
不行，不能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