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今天和遇哥见面怎么样？”慕言问。
明明慕言问的是两人见面的事，但宁霂第一个想到的却是见面时画的那幅画。
“我把你的合同给他看了，小鱼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宁霂清了清喉咙才说。
“那你是怎么想的？”慕言又问。
宁霂放下筷子。
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宁霂在心里默默接了一句。
虽然你今天有点神经兮兮的。
但即使是这样神经兮兮的慕言，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接近。
“我想……接下来。”沉默了一分钟后，宁霂终于说。
可是说完他又开始紧张，要是慕言不愿意他参加呢？要是慕言不想在工作场合见到他呢？要是慕言没有让自己掺和进他的工作里的想法呢？
但容不得他想那么多，慕言却立刻露出了笑容，“太好了。”
宁霂松了口气，慕言继续说：“这样就可以留下我们的专属记忆了。”
“你……也想？”宁霂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不确定地问。
“当然啊。”慕言笑弯了眼睛。
宁霂这一刻觉得，他这辈子大概就会折在这个人身上了。然后他心里猛地“扑通扑通”跳了几下。
为什么会这么想？
也太莫名其妙……
他看向慕言的笑容。
吧……
宁霂干巴巴地开口：“我明天约了刑天聊签合同的事，你陪我去？”
“嗯，肯定的。”慕言又笑弯了眼睛。
既然明天两人还是要一起行动，这天晚上慕言又理所当然地去宁霂家过夜了。
但站在淋浴下，慕言再次犯了难。
之前两人之间虽然暧昧但也只是朋友，睡在一起到没什么。但现在关系已经变了，如果再睡在一起……
他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
但谈恋爱的第一天就……
会不会太快？
可他们俩都不是第一次了……
但也还是太快了……
可宁霂也知道他以前的破事，如果他丝毫没有动作，会不会更不自然？
但第一天会不会显得他太禽兽？
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啊……
一番天人之战之后，慕言烦躁地用头撞了撞墙壁，还是拿不定主意应该怎么做。
撞了3次之后，他揉了揉满脸的水。
想这么多也太不像他了。
话虽如此，慕言也是用力这辈子的注意力，把自己身体上上下下，每个地方都洗干净了。
擦干身体，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颊微微泛红。
第一次都没这么紧张。
操。
走出浴室，客厅里的灯已经全部关掉了。
唯一还剩下的，只有房间走廊外的小灯。
慕言走过去，在门口咽了口口水，然后打开了门。
卧室里面也是一样的昏暗，只有床头柜上的小台灯开着最暗的光线。而床上的人则着身背对着房门的方向，只露出散落在枕头上的一片发丝。
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一只脚轻轻压在床上，伸出手摸了摸那柔软的发丝。
掀开被子，慕言钻进去一把把人抱紧了怀里。
刚要在对方脖子上落下一吻，慕言却听到了……
鼾声？！
不是那种震耳欲聋的打呼声。
只是轻轻的呼吸声。
但即使如此……
也足够把慕言雷的外焦里嫩了。
这人居然睡、着、了！
慕言保持着抱着怀里的人，僵住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
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夜晚，不是应该酱酱酿酿、再酱酱酿酿、然后酱酱酿酿、最后酱酱酿酿吗？
就算不酱酱酿酿，好歹亲亲抱抱是可以的吧？
大老板谈恋爱这么纯情的吗？
真的就是躺在一起睡个觉而已？
慕言在这一刻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审视一下，所谓的“恋爱”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是自己出现了偏差。
可对方既然已经睡了，他又不可能现在把人吵醒。
慕言叹了口气，还是在宁霂的脖子上轻轻亲了一下，在他耳边轻声道了句“晚安”，然后就这样抱着人闭上了眼睛。
大老板这么单纯的人，还是循序渐进一点比较好。
慕言最后的记忆是想，原来即使不做·爱，只是这样抱着，也可以这么满足。
~~~
早上慕言先睁开了眼睛，不同于两人入睡的时候，现在是他仰面躺着，宁霂从旁边抱着他的姿势。
他侧过头，在宁霂的鼻子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早安，霂宝。”
闭着眼睛的人皱了皱眉头，又皱了皱鼻子，然后迷迷糊糊地说：“唔……早，言哥。”
这人早上都是这么软软的，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于是这么想的人便在闭着眼睛的人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唔……”宁霂微微向后躲了一下，但还是没睁开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眼皮感觉尤其地重，怎么都没办法说服自己睁开。
见他没什么大动作，慕言的动作也大胆了起来。嘴上的动作加重了一些，舌尖也舔过耳朵轮廓的每个沟沟壑壑。
“唔……嗯……”宁霂的声音有了些微的变化。
于是慕言改为进攻那双唇。
舔舐。
吸吮。
轻咬。
对待这双已经娇红的薄唇，他的动作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仿佛依附着这些动作才能生存下去。
而另一个主角也不可能再毫无表示，即使眼皮再沉重也不能睡下去了。
虽然睁开了眼睛，但视线依旧朦胧难辨。也许是那个人的身影已经足够熟悉，即使这样也能清楚感受到落在自己脸上炽热的眼神。
如果是喝醉了的宁霂还能趁着酒劲撒撒野，清醒的宁霂就完全是个情场小白，此时此刻连自己的手脚该怎么放都不知道了。
索性，他闭上了眼。
幸好昨晚没有喝酒，嘴里应该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吧？
宁霂抽空走了个神。
慕言的手轻轻摸上了宁霂的侧腰。
宁霂这下完全清醒了，轻轻推了推半趴在他身上的人。
没有多用力，但足以让慕言知道是什么意思。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慕言也愿意以宁霂舒服的节奏进行两人之间的关系，毕竟他自己是什么正面经验可以吸取的。
“早安，霂宝。”慕言满脸笑容。
莫名的，宁霂的脸颊多了丝红晕。
“……早。”
“你约的邢哥几点？来得及吃早饭吗？”慕言爬起身。
宁霂揉了揉脸，试图缓解那份燥热，“他说早上都可以，到了给他发消息就行。”
“那吃点东西就先过去吧。”慕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嗯，你先去洗漱吧。我马上。”宁霂现在实在是起不来身。
慕言瞄了一下被子下面的某个地方，努力压住嘴角的笑意给大老板留足面子，“好，你慢慢来。”
房门关上后，宁霂闷在被窝里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终于把那份悸动压了下去。但因为觉得丢人而一拥而上的燥热，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虽然他在慕言面前丢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但仅剩的一丝执念还是让他希望可以多少为自己保留点面子。
嗡~~嗡~~
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起来，帮宁霂把那最后一点点苗头彻底熄灭了。
看到来电显示，宁霂微微挑了挑眉，“齐哥？怎么了？”
“嗯。”
“嗯，我知道。”
“怎么这么说，你也太客气了吧。”
宁霂笑了一下，“你和我还算的这么清吗？”
房门微微打开了一点，床上的人并没注意到。
“哎呦，你和我什么关系啊，这要怎么算？”
“真的吗？！太好了，你做的最~~~好吃了，我最喜欢了！”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
“那肯定是听你的啊，都说了是你做主，我肯定百分百支持。”
“好，好，嗯。”
“好，那先这样。”
“Bye honey~”
挂掉电话，宁霂伸了个懒腰，之前的所有尴尬和害羞，全部因为这个打岔，消失不见了。
打开房门他听到厨房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疑惑地走过去，他就看到慕言在炉子前面忙着什么。
“在做什么？”他轻声问，怕吓到在忙的人。
“我只会炒鸡蛋，你凑合吃吧。”慕言背着身出声。
“大社长做的炒鸡蛋才不一般，我肯定都吃完啊。”宁霂想到第一次在慕言家吃到的早饭，忍不住笑出了声。
慕言转过身，神色有些不明，“不好吃也不用勉强。”
“才不勉强。”宁霂喉咙有点干，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喝完揉了揉慕言的头，“那我先去洗漱了，等着吃大社长的手艺了。”
轻快地洗漱完，宁霂发现简单的炒蛋吐司已经摆在了餐桌上。
“昨晚买了面包看来是对的决定。”他坐下后说。
“嗯，趁热吃吧。”慕言说。
宁霂夹了口鸡蛋吃，“大社长真厉害，太好吃了。”
“炒鸡蛋而已。”慕言有些无奈。
“炒鸡蛋也有好吃和不好吃的分别啊。”宁霂说着，用筷子盛了一点下饭辣酱涂抹在吐司上，再把炒鸡蛋铺了上去，最后两边一夹。
“你下午有事吗？”咬了一大口自制夹饼，他露出了一脸满足的表情。
“要回趟学校，好几天没回去了。”慕言扯了扯嘴角。
“嗯，那去完天野看几点，我送你回去？”宁霂喝了口水。
“好。”
早餐比较简单，两人吃的也快很多，没多久桌子上就只剩下两个空盘子了。
“走吧，碗我回来再刷就行了。”宁霂把碗盘放到水槽里，拉着慕言回房间换衣服。
看着衣柜里越来越多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宁霂打趣道：“大社长，要不你直接租我半个衣柜算了。”
“可以，多少钱？”慕言问。
宁霂被他这个问题问蒙了，“我随便说说的，你想放就放呗，我又没有多少衣服。”
“你自己选吧。”
宁霂自己随便拿了条运动裤T恤到一边去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