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安可知说。
“……想你了。”那边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宁霂莫名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
点开微信,果然有慕言发来的消息:霂宝宝
慕言:有客人?
“是你说要分手的。”
慕言的下一条消息是二十几分钟后发来的:霂宝宝?
慕言:大老板?
慕言:大画家?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你……”那边的人声音有些哽咽。
慕言:是不能告诉我的人吗?
“那你想怎么办?”安可知轻声问。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门铃让靠在沙发上的两人不约而同地跳了一下,宁霂连忙站起身去开门。
今天的客人还真多。
打开门外面是一脸通红喘着粗气的慕言,而他后面在安可知家门口也站着一个人。
“你怎么来了?”宁霂惊讶地说。
然后又对沙发上的人说:“有人找你。”
站在安可知家门口的人也听到了这句话转过了身。
“你怎么来了?”宁霂更惊讶地对转过来的人说。
“你怎么在这?”转过来的人和走过来站在宁霂身后的安可知同时说。
一时间四个人都愣住了。
~~~
门里面,宁霂半挡在安可知前面。
门外面,慕言在厉信州左前方。
宁霂作为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的中间人,是最先恢复意识的。
“安可知,我邻居,你见过的。”他示意身后的人对慕言说,又指了指慕言旁边的人,“厉信州,我去云南的时候认识的朋友。”
“慕言,我……男朋友。”宁霂咬了咬牙给另外两个人介绍。
安可知已经知道了所以没什么反应。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注意力都在另一个人身上。
宁霂一直在注意厉信州的反应,毕竟只有他不知道这件事。
但厉信州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看看他又看看安可知又看看他。
宁霂连忙对门外的两人解释:“她只是在我家喝酒,别的什么都没有。”
安可知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州哥……”
“要不进来说吧。”宁霂侧身让了让位置。
好在宁霂家的客厅也不算小了,即使坐了4个人也不算拥挤。但就是不知道慕言是怎么了,进门之后就仿佛没骨头似的整个人靠在宁霂身上。
“……喝酒吗?”宁霂问。
慕言肯定不用说了,这问题其实只是问厉信州的。
“喝。”厉信州看了眼桌子上的酒和菜,又看向安可知,然后看到对方挑衅地瞪着他,刚才在电话里软软糯糯的样子荡然无存。
慕言跟在宁霂后面进了厨房,顺便把拉门带上了,然后走过去把宁霂圈在了琉璃台前,“霂宝宝?”声音是质问的。
“嗯?”宁霂转过身靠在琉璃台上,双手搭在慕言的肩膀上抱住。
“没什么想解释的吗?”慕言问。
“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宁霂反问。
慕言的手揽住了宁霂的腰,慢慢缩进直到宁霂吸了口气,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丝毫未变。“你说呢?”
“我请她喝酒,她就给我做饭了。”宁霂说。
“呦,还是她做的饭啊。那可要恭喜大老板了,终于收获了一顿吃得下的饭菜。”明明是自己开始的,明明他也没真的嫉妒,可现在却似乎有点心情不怎么明媚。
宁霂的手臂也缩紧了一点,把慕言整个人拉向自己吻了上去。轻轻的一吻没有过多的情欲,仿佛只是在低声诉说着思念,只是想告诉对方没见的这几个小时里他是有多重要。
慕言退后了一点,“走吧,人家等很久了。”但他还是在宁霂的屁股上狠狠地揉了一下。
“你……”本来没什么,宁霂却被这一下撩了起来。
慕言笑了一下打开了拉门,“白酒红酒洋酒,你们想喝哪个?”
此时的安可知和厉信州已经靠在了一起,安可知推了推身边的人想要起来,但还是被厉信州抱得紧紧的,见到慕言出来了才松开了手。
“都没关系了,你离我远点。”安可知立刻坐正了一些,把厉信州推开了。
宁霂拿了两个酒杯放在茶几上,“喝吧。”
厉信州看向宁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是啊,真巧呢。”宁霂把酒满上了。
他其实更没想到的是厉信州居然就是安可知的男朋友,明明这人在云南的时候没看出来是刚分手,而刚刚打过来的电话又那么的……深情?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几个人沉默地喝着酒。
“你要吃点吗?”安可知打破了沉默,指着茶几上的菜对慕言说。
“好啊,尝尝你的手艺。”慕言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递了一双给厉信州。
却被安可知截胡了,“他不许吃。”
厉信州委屈地看向安可知,“为什么?”
“这是我做给宁霂吃的,凭什么给你。”安可知有理有据地说。
“那他……”厉信州瞥了眼慕言。
“人家男朋友吃当然没问题。”安可知说。
“那我……”厉信州刚开口又被打断了。
“你只是个外人。”
“我感觉他们说相声的能力不输我们。”慕言靠在宁霂旁边小声说。
宁霂忍不住笑了一下,安可知和厉信州看了过来,他连忙说:“你们继续。”
慕言“噗”的一下笑出了声。
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反正你就是不许吃,想吃自己做去。”安可知傲娇地对厉信州说。
“我……不会做饭啊。”厉信州说。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安可知对慕言举起酒杯,“不好意思啊,你不在的时候来宁霂家,我本来只是想借瓶酒的。”
“没事,我也喜欢喝酒,他这酒多,以后还想喝就过来找他要。”人家女生都说到这了,慕言不可能不给面子。
况且他相信宁霂,本来就不是认真吃醋。
“你能喝吗?”安可知问。
“还……行吧。”慕言说。
安可知把两人的酒杯都满上了,“这么说就肯定是能喝的,咱俩喝,不带他们两个渣渣。”
慕言和宁霂换了个位子,坐到安可知旁边,“那我必须奉陪到底了。”
“你少喝点,刚才都已经喝3杯了。”宁霂对安可知说完又对慕言说:“你也是。”
“我有数。”慕言和安可知异口同声地说。
两人拿起杯子碰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大口。
“加个微信吧。”安可知拿出手机,“有机会约个酒?”
“好啊。”慕言爽快地拿出自己的二维码。
“他以前总担心我出去喝酒。”安可知指了指厉信州,“但和你喝就没事了,正好是个基佬。”
说完她愣了一下,露出抱歉的神情,“对不起啊,我没别的意思,嘴一秃噜就乱说了。自罚一杯。”
然后安可知就把一整杯酒都喝下去了。
“其实……我们不介意。”慕言是真的不介意,安可知明显就没有恶意。
况且他也真的不介意再和安可知约酒,毕竟对方确实是和自己喝酒最安全的。
“那你还我一杯。”安可知说。
“好哒~”慕言爽快地把自己的酒喝掉了。
宁霂拉了他一下,“说了少喝点。”
“人家妹子都喝了,难道我不喝?”慕言拉着宁霂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没眼看啊没眼看。”安可知伸开手挡住了脸,脸倒是挡了不少,眼睛却完整地露了出来。
“那你别看。”慕言放开宁霂笑着说。
“受不了啊~”安可知挡住眼睛向后靠,“我要瞎了。”
厉信州把人一把揽了过来,“我们也可以。”
“不可以!”安可知突然一把推开了厉信州。“和你在一起太累了!我不想这么累!”
慕言拉了拉宁霂,想要回到卧室把这里留给有误会的两人。
可刚要站起身,就被安可知拉住了衣服,看着他的眼神也似乎带了点凶狠的意思,“喝酒!”
“喝!”安可知既然不想和厉信州单独喝,慕言也不想勉强,谁也不知道人家是为了什么闹分手的。
而且,他也确实很久没有喝的怎么尽兴了。
“你不能喝这么多!”厉信州抢过安可知手里的酒杯。
“你烦不烦啊?都已经没关系了,你还管我那么多!”安可知又一把推开厉信州。
厉信州也不甘示弱,“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了,你是个女生,本来就不应该天天约酒局。你怎么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你的,要是别人对你有想法怎么办?”
宁霂和慕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屏住呼吸尽量减少存在感。
“有什么想法啊?我都是和朋友喝,能有什么想法啊?”安可知崩溃地哭了出来。
本来还在气头上的厉信州这下慌了动作,“你别哭啊,你明明知道你一哭我就没办法了。”他把安可知拉了过来,安可知也没再挣扎,乖乖地靠在厉信州怀里。
“我就哭就哭,你都因为这个和我分手了,还来找我做什么?”安可知哭得更厉害了,“我又没和不认识的人喝,我的朋友你明明都认识。”
“我错了,对不起,宝宝你别哭了。”厉信州手忙脚乱地给安可知擦了擦眼泪,宁霂把抽纸递了过去。
“不许叫我宝宝!谁是你的宝宝!”安可知又挣脱了厉信州的怀抱,坐起了身。
大概搞清楚两人是为什么吵架,宁霂和慕言默契地都没开口。喝酒这种事外人真不好劝,对于不喝酒的人来说就觉得喝酒不是什么好事,可对于喝的人来说,就是一个拉进人关系、敞开心扉、放松休闲的一件普通的事而已。
慕言靠到宁霂身边小声说:“你觉得我们以后会这样吵架吗?”
“应该不会。”宁霂也小声说,“我早就知道你爱喝酒了。”
慕言撞了撞宁霂的肩膀,“少来。”
宁霂低笑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我还是觉得不会,我们两个人的性格应该都吵不起来。”
“那不一定啊,万一哪天大老板发现我什么不能忍受的点了呢。”慕言挑了挑眉。
“所以你是有什么让我无法忍受的点吗?”宁霂反问。
“那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我觉得没什么,但你觉得无法忍受呢。”慕言轻轻靠在宁霂的身上。
“那你以后不要再管我喝酒了!”安可知突然大吼了一句,咬耳朵的两人惊了一下看了过去。
厉信州似乎也吓到了,但愣了一下又抱住了安可知,“那你能不能少喝点,在我放心的地方喝?”
“少喝是喝多少?放心的地方是哪里?”安可知似乎也有松口的意思。
厉信州瞥了宁霂一眼。
“偶尔在我这4个人一起喝也可以啊。”宁霂说。
安可知看向厉信州。
厉信州点点头,“好。”
后面几个人没再提这件事,但厉信州也没再阻止安可知喝酒。
可能因为安可知在他怀里就没离开过。
而慕言也像是不甘示弱似的,紧紧靠在宁霂怀里,手还抱住了他的腰。
宁霂心里笑骂了一句“幼稚鬼”,可也没阻止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