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次命中，它们身上的力量都会被削减几分。

“它们注意到我们了！”小照前辈大喊一声，我立即会意，“索罗亚克，干扰它们！”

重重幻影在地上穿梭，试图迷惑两位神明的视线。

帕路奇亚突然调转方向，一道亚空裂斩精准无误地朝我们的方位直袭而来。我毫不犹豫地推开小照前辈，硬生生用身体接下了这一击。奇怪的是，这股足以撕裂空间的能量在接触到我身体的瞬间，竟如流水般轻柔滑过，只留下一阵酥麻的触感。

“灯，你没事吧？”小照前辈惊魂未定地抓住我的手臂。

“没事，感觉还挺舒服的，就像被静电打了一下。”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没时间多想，帝牙卢卡的时光咆哮已经袭来。小照前辈的火暴兽喷出炽热的火焰，我的米酒则用贝壳刃劈开时间乱流，但仍有部分能量穿透防线，于是我再次挺身挡在小照前辈面前。

时间的力量在我身上流转，却同样没有造成实质伤害。我的发丝因狂暴的能量而飘舞，却丝毫没有衰老或退化的迹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照前辈瞪大眼睛，满眼困惑。

“先别管这个！”我指向正在蓄力的两位宝可梦，“小照前辈，镇宝准备！”

小照前辈迅速取出空之镇宝，我则握紧时之镇宝。她的黏美露龙喷出粘稠的龙息减缓帕路奇亚的动作，我的路卡利欧也正用波导干扰着帝牙卢卡。

“就是现在！”

我们同时掷出镇宝。空之镇宝砸在帕路奇亚肩部的珍珠上，泛起阵阵涟漪；时之镇宝则命中帝牙卢卡背部的银色尖刺，激起阵阵波纹。

它们的动作明显迟缓了一些，眼中的猩红也褪去几分。

“有效！再来！”

小照前辈的艾路雷朵瞬移到帕路奇亚身后，精神利刃直击其马尾状的尾巴；我的索罗亚克则配合着在帝牙卢卡眼前制造幻象。趁着它们分神之际，我们再次掷出镇宝。

这一次，帕路奇亚发出痛苦的嘶鸣，它起源形态的身躯开始闪烁；帝牙卢卡也摇晃着锤状的头颅，时间的乱流逐渐平息。

“最后一击！”

我们倾尽全力投出镇宝，耀眼的光芒爆发开来，帕路奇亚与帝牙卢卡同时发出震天的咆哮。随着光芒的消散，它们的身躯开始退化，最终恢复成了我记忆中——或者说，在阿尔宙斯眼中——最普通的形态。

恢复理智的帝牙卢卡低头注视着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帕路奇亚则对小照前辈微微颔首，仿佛在表达谢意。

天穹之上的时空裂缝开始缓缓愈合，久违的阳光透过云层洒落。我与小照前辈精疲力竭地坐在遍地碎石的祭台上看向彼此，眸中映出对方狼狈却欣慰的笑容。在身后，刚石、珠贝和马加木正带着众人赶来。而在更高的天穹之上，那道金色的圆环正静静旋转，仿佛在见证这一切。

我恶向胆边生，对那道流转的圆环竖起了中指。

帝牙卢卡一直低着头，那对如同红宝石般的眼眸静静注视着我。一道温和的心灵感应直接传入我的脑海：

【不将吾收为旅伴吗？】它的声音如同远古的钟鸣，【吾已认可你的力量。】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用心灵回应：【你不认识我？】

【此刻相识。】帝牙卢卡微微屈膝，金属般的躯体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帕路奇亚亦中意那位红围巾的人类。】

“我是灯。”我仰头直视它的眼睛，声音不自觉地发紧，“为那位——you know who——办事的倒霉蛋。”

帝牙卢卡的头颅歪了歪，这个略显人性化的动作让它看起来莫名可爱：【正因如此，吾才愿相伴，因为你的旅途一定会相当有趣。更何况，汝身上的能量……】它突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我的额头，【令吾垂涎。】

我猛地后仰，差点栽倒。好歹是神奥大尊呢，不懂社交的边界感吗？

小照前辈眼疾手快地扶住我，一脸困惑地看着我和时间之神的“深情对视”。

“它说想跟着我。”我干巴巴地对小照前辈解释，“因为我闻起来很好吃？”

【能量。】帝牙卢卡纠正道，尾巴愉快地摆动，【汝体内流淌的，是创世之初最纯净的源力。】它眯起眼睛，【对吾等存在而言，那是无上美味——比世界树结出的树果还美味。】

……它说的是我剩余的灵魂吧？那可是被某个坑人存在取到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啊！

“不行。”我斩钉截铁地拒绝，“第一，跟着我代表着你随时可能会被祂抓去当苦力；第二，你可是维持时间的神明，怎么能被人类收服呢？”

那不就乱套了吗？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坏人，但我以后要是变坏，让它做对人类社会有危害的事情怎么办？我对我自己的欲望没有信心……

【汝不是人类，吾也不是维持时间的神明，吾即是时间本身。】帝牙卢卡依旧静静地看着我，【至于祂——祂只需要我存在。】

言外之意就是它只用得着安心活着不作妖，阿尔宙斯就不会管它吗？好羡慕啊可恶！我也想要活的这么轻松和易如反掌！

“我不需要一个觉得我很好吃的宝可梦当旅伴。”我木然拒绝。

【不会真的吃，只是闻闻。】它认真道，【这样吃树果时会更香。】

我坚定摇头，我才不信它呢！真被啃了我上哪哭！

帝牙卢卡突然发出类似轻笑的声音：【固执的小人类。】它站起身，背部残留的金属环开始流转波纹，【但吾会等待。当汝需要时，吾会再度与你重逢。】

它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蓝色的光流消失在天际。与此同时，帕路奇亚也对小照前辈低鸣一声，展开双翼遁入虚空。

“它们这是？”小照前辈拍拍身上的尘土，看向我。

“暂时放过我们了。”我长舒一口气，突然腿一软坐倒在地，“不过帝牙卢卡说它随时等着我反悔。宝可梦也会吃人吗？”

小照前辈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其实洗翠还有一个传言，比如火暴兽……”

小照前辈的火暴兽一下子就不咸鱼瘫了，冲过来用两只前爪捂住小照前辈的嘴，剧烈的心灵波动让我都能听到它在想些什么：【那是谣言！谣言！你们不要信骗小孩的鞋垫故事！】

小照前辈乐不可支。

火暴兽干什么了……？我困惑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