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姝：“…….”

他们跟曹操李白之间只有一门之隔，闻言，曹操李白瞠目结舌，敦厚的嘴皮子上下打架，不可置信道：“what？！沈先森，你的嘴巴刚刚说了什么？？”

沈其渊也惊讶：“你听得懂？我还以为你一直在用谷歌翻译说话。”

曹操李白更激动了，可怜的铁门岌岌可危的哗哗作响：“沈先森你这个人真的很坏，你对我对中文的热爱评价很低，侮辱，诽谤！”

程姝无语扶额，电子门缓缓打开，他代替了铁门的职责隔离在两人之间，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曹操李白硕大的胸膛，另一只手隔空点了点出言不逊的沈其渊：“他们这样是因为以前认识我。”

原本陆骁还能说一句“见色起意”，可找回那段错乱的记忆后，这个轻佻的理由显然不攻自破。

沈其渊了然道：“想和你再续前缘吗，他们好有原则，还等到你丧偶，换成是我就当小三了，就算你被正牌老公关着，也不是不能从窗户翻进去跟你偷情。”

沈其渊点评道：“看来也没有多爱。”

曹操李白：“………啊？”

这头可怜的外国熊陷入了深深的认知错乱，他看了看脸黑称碳的程姝，又看了看风轻云淡的沈其渊，开始自我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用了谷歌翻译。

明明是中文，排列起来怎么就听不懂呢？

程姝的崩溃不比曹操李白少到哪里去，到底是沈其渊这一辈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的厉害，还是单纯因为学霸的脑回路不能等同于常人？？

程姝走出去，摆了摆手，无力道：“你跟陆骁邵谨言他们会很有共同话题的——停——你别说话了，就此别过，再见。”

纯黑色的卡宴后排座位类似于小沙发，车门一关，程姝就卸了力，仰面躺在上面，手心掐了一把软垫上柔软的毛，车里备有一次性拖鞋，程姝把鞋脱了还上，很放肆的架在副驾驶的背椅上，呈一个“大”字型。程姝并不矮，高考前体检，他的净身高大概在178上下浮动，加上身段比例又好，一伸展开那双腿简直长到逆天，如果旁边正好路过一个人，这个人一定会停住脚步来来回回的确定程姝不是开了什么长腿特效或是利用了什么拉长原理。

可惜这是在私密性极强的车内，即便如此，曹操李白透过后视镜看到了，嘴巴夸张的张成一个“O”型，感叹道：“程先森，你的内脏都放到哪里了。”

程姝不明所以，拍了拍自己的小腹，道：“这里，在肚子里。”

曹操李白显然是个傻的，哦哦了两声应和，他们进行完这场毫无意义宛如智力测试的对话后，洋人问道：“那我们要去哪里？”

“你先到大路上吧，我给你的老板回完电话再决定。”

他家的地理位置光是开到笔直的沥青路上都要把个小时。

还好，曹操李白上岗前没训练过中文但培训过职业，十分尊重雇主隐私，一块真皮的隔板缓缓升起，阻绝了驾驶室与后座的视线，同时隔音效果也很顶级。

邵谨言发的消息最多，陆骁打的电话最勤，程姝想了几秒，果断回拨了陆骁的电话，

意料之中，对方秒接，略显疲惫的声音变成电流传过来，显得有些不平稳，陆骁道：“能告诉我，你们都说了什么吗？”

程姝沉默几秒，闭了闭眼，反问道：“你在哪里？”

陆骁道：“医院…..不过不在之前的病房。“

他反应很快：“要过来吗？”

“嗯。”程姝用力点头，然后才想起来陆骁看不见，又重重的嗯了一声。

陆骁到：“虽然你要来我很高兴，但为什么？沈家那小子跟你说什么了吗？”

“沈家的种无论是谁，都清一色的自私冷血，攻于心计，你不要受他的影响。”

程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全世界的空气都抽进肺里，而后缓缓吐出，他说：“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说：“哥哥。”

这回换成陆骁沉默了下去，沉默的时间有些长，长到怪异，电话两头只有细微的摩擦声，宛如白噪音，程姝看了看屏幕，确定没有被挂断，于是放任了这样的安静持续。

他猜这几分钟里，陆骁应该把他的前半生都像走马灯一样过完了。

程姝想笑，他憋住了。

最后，陆骁终于找回了发声的工具，他清了清嗓子，语调里有那么一丝颤抖，分辨不清，他道：“那就见面说吧，天要黑了，让司机开慢一点，哥哥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