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听到雨滴打在山壁上的声音轻了,是不是雨要停了?她强撑起身子往上挪了挪,凹凸不平的岩石磨着她背疼。
今天早上她在院子里玩,被一只很漂亮的蝴蝶吸引,刚追出去没两步就感觉一阵头晕,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这个山洞里了,白天这里还有些光亮,她借着缝隙里透出来的光看见不远处有一张桌子,桌子后面似乎还有扇小门,她靠在墙上,企图用一块尖锐的石头把反绑在手上的绳子磨断,整整一天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她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手腕也好疼好疼,天色渐渐昏暗,她也越来越害怕。
“啪咔——轰——”
突然,桌子后面传来一阵响声,石门缓缓打开,一丝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山洞,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缓缓走了进来,他的腿好像受过伤,一瘸一拐,走得并不稳健。
面具人缓步逼近,何年害怕的往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然无处可逃,被布堵住的嘴也让她没有机会呼救,她只能缩在角落里,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面具男在她身前蹲下,摘下她嘴里塞着的布,拧开一瓶矿泉水,示意她喝水。
何年看到水也顾忌不上害怕,猛灌了好几口差点呛到,把一整瓶都喝完了才罢休。
面具男看到她喝完了一整瓶水才起身,拿起桌上的灯准备走。
“医生叔叔...”何年在他转身时突然叫住他,“医生叔叔,是你吗?”
面具男有些惊讶的转身,他看着何年,看着小姑娘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但是无比坚定的眼神,竟然有些慌张,他还记得自己走的那年何年还小,不应该记得他才对。
“你的手上有一颗痣,和医生叔叔手上的一样!”
面具男有些慌张的遮了遮手,他没想到这么小的细节居然会被何年记住。
何年见他不说话,更加笃定眼前的就是多年前马场的兽医:“叔叔,我想回家...”
面具男眼见自己瞒不下去,干脆也不装了,摘下脸上的面具,放在桌上,转身的一瞬间,何年被吓到了。
严杰冷笑靠近:“怎么?不是说记得我吗?”
何年无助的往后退,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严杰摸着脸上的骇人的伤疤:“呵呵,害怕吗?这不都是拜你爸妈所赐?”
“你...你胡说...”
严杰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何年挣扎想躲,他眼神闪烁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自己的脸,冰凉的刀背贴着何年的脸:“你说,这些疤在你脸上会好看吗?要不要我们试试?”
何年拼命摇头,她觉得眼前的人似乎就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严杰的手上触及一丝凉意,是何年的眼泪滴在指尖的温度,他这才松开手。
“今天早上你爸妈就收到恐吓信了,距离信上面写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如果他们不能及时把钱送来的话,我就只能从你身上摘点小零件送过去了,不如你先想想,是想要先被砍手还是先被砍脚呢?”
何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爸爸妈妈...一定...一定会来救我的...”
“那你就在这满满祈祷吧。”
严杰背对着何年在桌边坐下,山洞里只剩下呼吸声和何年的哭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