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诘,我给你带了点糕点,尝尝看。”烨言端着点心推门而入,将精致的瓷盘轻轻放在北诘面前的小桌子上,顺手替他倒了杯温热的蜂蜜水。
晚饭时,烨言就吃得心不在焉,这会儿刚收拾完碗筷,便急匆匆赶来,连母亲喊他帮忙收拾厨房都假装没听见。
北诘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完全没注意烨言的到来。
“发什么呆呢?”烨言伸手在北诘眼前晃了晃,指尖带起的微风终于让那双眸子微微转动。
见北诘迟钝地眨着眼睛,烨言忍不住用指节轻轻刮了下它的龙角,“该不会是饿晕了吧?”
北诘原本想摇头,可桂花蜜的甜香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肠胃立刻发出诚实的抗议。
咕噜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惹得烨言笑出两个小酒窝,直接捏起一块杏仁酥递到它唇边:“我妈的拿手点心,趁热吃最好。”
北诘不自然地张嘴接受烨言的投喂。
湿热的舌头不小心划过指尖,引起烨言一阵颤栗。看着北诘乖乖吃东西的样子,他顿时脸红心跳。
他本该立即收回手的,可身体却像着了魔似的,一块接一块地喂。
每次湿润的触感扫过指腹,都像有细小的电流顺着血管窜向心脏。等反应过来时,少年瓷白的耳尖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
北诘早就发现这点,在对方第三次递来玫瑰饼时故意多舔了半秒。
烨言果然像被烫到般抖了抖,却仍固执地不肯放下捏着点心的手。这个认知让北诘胸腔泛起奇异的暖意,或许……或许他真有机会得偿所愿?
“够、够了!”烨言突然把空盘子重重搁在床头柜上,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你消消食,我……我去冲个澡!”说完就跟被狼追似的冲进浴室,连拖鞋跑掉了都顾不上捡。
确认磨砂玻璃门完全闭合后,北诘才瘫成一张龙饼。
它艰难地摸了摸撑得发痛的胃部,那盘足够两个成年人类吃的点心现在全在他肚子里。
幼龙幽怨地盯着天花板,早知烨言这么经不起逗,他就不该贪恋对方指尖的温度。现在可好,怕是整晚都要像怀了蛋的母龙似的辗转反侧了。
浴室内,蒸腾的水雾弥漫在空气中,烨言盯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自己发愣。
氤氲的镜面映出泛红的眼尾,水珠顺着锁骨滑过胸膛,这副情动的模样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冰凉的冷水拍在脸上也浇不灭心头的躁动,那些刻意回避的念头此刻无比清晰:他喜欢北诘。不是对契约伙伴的守护,而是想要十指相扣、唇齿相依的渴望。
这个认知让烨言捂住眼睛,低笑出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或许是从那个梦开始,或许是北诘表白时,也或许是……更早。
清晨,烨言挂着两个乌青的眼圈,飘到餐桌前。正在煎蛋的慕怀心被儿子游魂般的状态吓了一跳:“昨晚没睡好?”
“嗯……”烨言含混地应着,心虚地避开母亲探究的目光。他总不能说昨晚没睡好是因为瞧了北诘半宿。
慕怀心给他盛了碗皮蛋瘦肉粥,突然发现丈夫也顶着同款黑眼圈晃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