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秋被骂,季春握盏的手指紧了紧。
“呵。”顾念秋没有搭理她,问百里寒:“这位外表妖艳,行为肤浅的女子可是王爷府中姬妾?”
此时此刻,百里寒也觉得自己带出来这玩意上不得台面,准备亲自出马,笑着道:“此女嫦姬,是府中女婢,姑娘不必与她一般计较。”
顾念秋看向嫦姬,眼中尽是得意。敢给本姑娘甩脸色,本姑娘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堵心。目光挑衅还不算,她恍然大悟般说道:“哦,原来如此。”
嫦姬被气得吐血,胸脯起起伏伏,脸色也不好看。
她是婢女没错,可是她不是普通的婢女,而是裕王的同房丫头,是裕王的女人。
平日在王府里,这个身份给她提供了相当多的便利,时日久了,她觉得自己摆脱了奴籍,已经踏入另一个阶层。
今日百里寒一番话,又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而这一切源于对面那个不安分的女人,瞧瞧,把王爷的魂都勾去了,嫦姬心中愤怒可见一斑。
可王爷生气了,她不能再说话了,捏着裙摆,恶狠狠盯着顾念秋,恨不得用目光杀人。
雅间内气氛变得紧张,季春平静的外表下心情忐忑,生怕百里寒对顾念秋动旁的心思,侧眸训斥顾念秋:“王爷身份尊贵,切莫顽皮。”
顾念秋:“……”
这男人不对付敌人,跟我这摆官威,简直了。
顾念秋看着季春,季春看着顾念秋,一番目光交流下,意见很难达成一致,顾念秋放弃了,叹息一声。
两人眉来眼去的,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火花,刺痛了百里寒的心,他微微眯眼,道:“无妨,姑娘天真烂漫,这性子本王喜欢,姑娘随性就好。”
季春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裕王巴巴地请他们上楼,果真是想打顾念秋的主意。季春不动声色思量一番,只能亲自出手来抵挡灾祸,柔声细语道:“念秋别任性,夜幕降临带你去看烟火可好?”
来来回回这么多次,还未在夜晚看过烟火,想想漆黑夜空绽放着璀璨夺目的烟花,顾念秋心动了,问道:“真的吗?”
季春点了点头,宠溺道:“当然是真的。”
“太好了。”顾念秋高兴起来不管不顾,挥手时碍事的广袂掀翻了茶盏,茶水顺着桌沿往下流,这水温,落在衣服上恐怕会烫伤皮肤。
“小心。”季春头皮发紧,下意识将人揽入怀中,躲开烫人的茶水,关切的询问:“烫到没有?”
事发突然,甚至顾念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季春这样问,顾念秋还一脸茫然,好好的,季春这是干什么?耍流氓吗?
季春抓起她的手,细细检查,眼底是毫不遮掩地担忧,见没有明显烫伤适才放心,长兄教育妹妹般说道:“下次小心些,烫到会留疤的。”
顾念秋垂眸一瞧,茶盏在桌上打着转,茶水滴滴答答落在青砖地面,晕湿一片,这才知道害怕,搭在季春胳膊上的手一紧。
季春安慰道:“别怕。”
两人动作亲昵,打翻了百里寒心里的醋瓶。
季春明明知道那是他看上的女人,却不让出来,还敢在她眼前搂搂抱抱,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既然这样,那他也没有必要维持表面的客气了,倏然起身,“你们慢慢饮茶,本王先行一步。”
说完转身,留下一抹气愤的背影。
嫦姬临走之前不忘剜顾念秋一眼,一路小跑追随百里寒而去。
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顾念秋看向窗外,看到嫦姬殷勤地搀扶百里寒上车,而百里寒嫌弃地甩开嫦姬的手,拂袖独行。
顾念秋一脸茫然地问身侧男人:“裕王怎么突然走了?”
季春装作不知道:“可能是府上有事吧。”
“奇怪了。”顾念秋从季春怀里起来,没有任何不适感。
在她看来,季春如此行径只是危难时刻的出手相救,并无其他用意,她根本不用有心里负担。她是来自现代的姑娘,可没有封建社会的女子那么保守,碰一下手便要以身相许。
她抬头看着季春的眼睛,“你说今晚带我去看烟花,可不准反悔,即使今夜无人放烟花,你也要想办法。”
这本是句戏言,没想顾念秋当真了,季春也是无奈。
他往窗外看了看,见百里寒的马车已经走远,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适才回答顾念秋的话:“好,本相答应你的,自然……”
人呢?
季春环顾四周,雅间内并无姑娘的影子,心里头不是滋味。明明说好了一起看烟花的,她又不辞而别。
顾念秋出现在自家沙发上,屁股陷在柔软的坐垫里,看着电视机眨了眨眼,“一到关键时刻就穿回来,比我卡章卡的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