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代表说完，视线就不自觉的瞥向了旁边。

景之顺着看了过去，就看到树荫下站着的乔泽语，察觉到景之看着他，乔泽语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就在乔泽语以为景之要拉住洛今言，不让洛今言走时，景之忽然对洛今言道，“你快去看看。”

洛今言似乎不太放心道，“我很快回来。”

景之对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快去。

几乎是洛今言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里，几道身影就无声地围拢过来，为首的正是乔泽语。

乔泽语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娃娃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精致。他慢悠悠地踱到景之面前，身后跟着班里的几个跟班。

“程淮声，”乔泽语的语气故意拖长，声音带着一种亲昵的腔调，笑容灿烂道，“体育课多无聊啊，正好器材室那边有点活儿，体育老师让我们几个去帮忙整理一下。”他歪了歪头，眼神里闪烁着恶劣道，“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嘛。”

这借口拙劣得可笑，但在这个操场上，没有人会戳穿他。

景之沉默地看着他，身体里属于程淮声的恐惧本能又开始翻涌，让他指尖微微发凉。他掩饰住眼中的冷意，面上依旧平静，甚至顺从的点了点头，“好呀。”

这像是成为了体育课的惯例，即使程淮声不同意，他们也会将程淮声”“带”到器材室。

器材室位于操场最偏僻的角落，是一间独立的平房，铁质的门有些陈旧，上面刷的绿漆掉落了不少。

推开沉重的铁门，一股混杂着灰尘橡胶和皮革的陈旧气味扑面而来。

有人在后面用力推了景之一把，景之踉跄一步，走进了器材室。

室内光线昏暗，高处的几扇小窗户透进些微光，照亮一排排堆放着各种体育器械的架子。

“砰——”

沉重的铁门在景之身后被猛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声音。巨大的关门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景之站在黑暗中，瞳孔适应着微弱的光线，他能感觉到几道带着恶意的视线始终盯着他。

而景之校服胸口上的“纽扣”，已经开始运作着，正悄无声息的记录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有人按下了灯的开关，瞬间炽白的灯光瞬间照亮整个器材室，景之眼睛被灯光刺的躲了躲。

乔泽语坐在中间的凳子上，景之胸口的“纽扣”也对准了乔泽语那张被照亮的，带着残忍笑意的娃娃脸。

他从校服裤兜里慢条斯理地摸出一个金属烟盒，“啪嗒”一声弹开盖子，露出了里面几支细长的香烟。

乔泽语用指尖捻出一支烟，他身旁一个跟班立刻掏出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跳跃起来。

乔泽语微微偏头，将烟凑近火焰，火光映亮了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