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非常痒,像是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他的皮肤里破出来那种抓心挠肝的痒。
不堪忍受的他和组长打了个招呼,希望能收拾剩下的东西,他去医院看个病。
发给组长的信息没回,他看了眼已经擦干净表面的雕像,继续向组长发消息,‘组长,已经擦完了,就先离开了。’
第二天老板儿子张云棋来检查时发现了雕像角落残留的污渍,把组长叫来骂了一通。
王松见到手上缠着绷带的陆思远,将人拉了出来,“昨天园里出了其他状况,我将打扫的任务交给了陆思远,是他没有打扫干净。”
昨天,陆思远拿架子的时候还看到他坐在办公室和其他人打麻将。
陆思远虽然恼也没办法,昨天医院花费不小,只能低声下气,“对不起,我马上打扫干净。”
“你手怎么了?”张云棋注意到他手上的绷带。
陆思远回答摔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咔嚓声,他猛地回头。
张云棋注意到他的动作。“怎么了?擦个雕像摔成这样?”
面对小老板的关系,陆思远哆嗦地说出实话,“是因为,我发现雕像在动。”
在他说话的时间,雕像的眼珠肉眼可见的转动了几分。
“一派胡言,雕像怎么可能会动。”张云棋蹙起眉,对他说的话有些不高兴。
他板着脸,凑上前查看,“是不是灯坏了,还是王松为了推卸责任,故意让你这么说的?”
陆思远的注意力全在雕像身上,难道他们都看不到,他往后退了一步,那不自在的感觉还是盘旋在他周围。
见陆思远没说话,他张云棋更加相信自己的猜想,这些园区老人就喜欢欺压新人,得好好整治。
他收回视线,瞥了眼唯唯诺诺的王松,将目光放在陆思远身上,“这里我会派人自己检查一下,这几天你先顶替王松的工作。”
听到自己的工作被顶替,王松脸色煞白,怕丢了这么好的工作。“小老板,那我这几天干什么?”
昨天他打麻将的事张云棋看得一清二楚,很想将人开了,但父亲说过这些人很重要不能随意走。
“协助调查雕像是不是真的动,如果是假的,你组长的位置不用干了。”
王松瞪了陆思远一眼,怪他说出的馊主意,忙着追张云棋而去,“小老板,我没说过那些话,是那小子为了偷懒乱说的。”
王松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张云棋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径直往办公室走去。
“他们都看不见,算是逃过一劫吗。”陆思远小声说道。
接下来几天,张云棋找来警戒网将中央的人鱼雕像围了起来,任何人不能靠近。
陆思远在没发气球的时候会偷偷透过警戒线看里面的人一样。
明明张云棋不信任他说的话,却又特地派人来调查二十四小时监控雕像的一举一动,甚至连一向卧病不起的老板本人都被人推着轮椅前来。
期间,陆思远被老板拉着谈了不少话,包括什么时候发现的,怎么动,不断重复那天晚上擦雕像时的场景。
可惜的是,这次不管他们怎么做,异声也没出现,包括陆思远也没发现其他的,仿佛他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雕像而已。
连续几天都毫无收获,老板再度进了医院。
调查结束,陆思远以为自己会受责罚,结果老板只是吩咐他,再有这种情况必须立马上报。
陆思远干回了本职工作,擦雕像活交给了新调来的组长陈泰。
陈泰与王松交好,听说王松被革职换成保洁,对他见面时,就啐口吐沫到地上。
“从今天开始,这活交给你,每天我都会检查,别想用陷害王松那样陷害我,你走了,我都不会走。”
仗着老板不会开除人,那些老员工简直无法无天,何况陈泰还是老板的远房亲戚。
陆思远手上只有看完病剩下的几百块,不足以让他再找份工作,只能点头应下,“是。”
广场再次只剩下他一个人,在雕像被围起来期间,他一直反反复复地在做一个噩梦。
梦到迷雾中一双白玉似的手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救救我。”
想起那个梦,陆思远挺害怕的,为了保住工作,他壮着胆子靠近了些。
还好今天清洁比较顺利,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收拾东西途中,一道婉转却又熟悉的声音传来。
“亲...亲...”
这点声音,在安静的广场显得尤为诡异,陆思远逃似的回了家。
“亲...我,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