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张方海颤颤巍巍的对着他喊着,“是人是鬼,出来!”
纪如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说:“你不怕他是那种东西啊,你就叫他出来。
张方海被吓得腿都在打颤,我都怕他下一刻就被吓得尿裤子。
黑暗里的阴影走了出来,借着月光,我看清了他们的装束,来人是两个年轻男人,穿着现代衣饰,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手里拿着罗盘,看样子应该也是同道人。
我眯了眯眼睛,看清了剑柄上绑着的剑穗,那是太清观独有的月牙形的白玉。
怎么会是他们来,我抿紧了唇,希望别被认出来,倒也说不上是什么仇怨。
只是从前家里带着我去拜访的时候,我不小心烧了太清观的炼丹房,当时他们家观主的脸色正可谓是五彩斑斓,后来家里打得我一周都下不来床,一想到这,我就觉得屁股那隐隐作痛。
哥哥曾经嘱咐过让我在出任务的时候非必要的时候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面对利益纠纷的时候,对面是敌是友,尤其是落单的时候。
“你认识?”顾容也看出了我的异样,问道。
我摇了摇头。
他们走到我们面前停住了脚步,两手结太极阴阳印,微微颌首。
我当然能认出那是玄学界同行问好的手势,可我只是并没有回应。
两人像是看出这其中并没有玄门中人,便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待着?这里很危险,快回去。”
张方海解释道:“我们是直播团队,来这里揭秘打假的,这是我们招募的队员。我叫张方海。”
队伍里的人依次做了自我介绍,对面的两人也说了自己的名字。
一脸学生气,娃娃脸,背着个小挎包的叫做牧觉,另一个看样子已经上了年纪,叫展飞。那个叫牧觉的应该也是第一次出任务,展飞的经验要更丰富些。
正当两边为遇到活人而放松警惕时,一道模糊的声音传来:“人总算是来齐了…那就一起给我陪葬…”,那个声音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众人忍不住捂紧了耳朵,一番天旋地转之后,周围的环境空间开始拉扯。
我来到了一栋小洋房里。
这算是进去了平行空间吗?
玄学界中有典籍记录,冤死的亡魂吸收了日月精华后,又在某些特定的时间点和环境,可以拥有自己的鬼域,而其中一些道行深的,甚至可以让闯入鬼域的人化身当年的当事者,亲身经历当年自己惨死时的经过。
没想到我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这个女鬼应该修炼到了这个地步。
看着镜子前身穿剪裁得体的素色旗袍的人,她烫着大波浪的卷发,殷红的嘴唇,细细描过的弯眉,媚眼如丝,眼波流转称得上一句风情万种,可那不是我的脸,更不是我的身体。
这应该是子母煞里经历中的某个人,还是得尽快找到其他人才行。
幸好我的包还在,挎在身上虽然和这一身装扮有些格格不入,但都是我保命的东西。
我随手一撕,一张薄如蝉翼的皮就这样落到了手中。我对着镜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脸,还是自己的好。
从包里取出其中一张符箓,默念咒语,符箓无火自燃,白烟缓缓凝结成一条线指引着东南方向。
我跟着白烟前行,顺利的找到了顾容也,他和纪如待在一起,顾容也也换了一张脸,唯独纪如,她还是没有变化。
纪如身材娇小,仔细一看和女鬼倒是有几分相似。
等沿着轨迹找到其他的人的时候,我们又回到了疗养院。
依旧是黑夜,月明星稀。
周围的树林一看就是有专人修剪过,眼前的渡鸦林疗养院,装修富丽堂皇,一看就刚落成不久,院子里种植着各种花圃,飘来了一阵花香。
张方海和张峰尝试着离开,不多久又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大家脸色难看,被困在这了啊。原来这就是他们说的幻境。
纪如像是终于受不了这压抑的环境,大哭了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参与了,快让我回去呜呜呜呜呜…”
夏岚连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察觉到展飞投来的打量的眼神,我心里一惊,连忙躲在顾容也身后,扯着他的衣角,弱弱的开口:“顾哥哥…我也怕…”
顾容也忍着笑意道:“不怕不怕,顾哥哥保护你。”
张方海终于放弃了他的直播,拽紧了展飞的胳膊,哭喊道:“道长,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给,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七岁的孩子。”
展飞想要推开他,却发现这人拽得贼紧,一时之间竟也没了办法,只好应了下来。
“看来我们只能再进去了。”
再次推开那扇大门,明亮的吊灯照亮了整个大厅,我们得以看清整个环境。
大厅的正前方是一个服务台,左右两边是通往二楼的楼梯间和电梯房。四面围绕着落地的玻璃窗。
一个人都没有了,真是奇怪。
我再次按亮手机屏幕,信号栏依旧是空荡荡,不可能我的没有信号,他们的却有。
那么,张峰,他是拿的什么直播。这就很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