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怅然若失,“看来你不记得了,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我刚打算将疑惑问出口。
“你是释家的星星之一,可却是我唯一的月亮。”一道清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是脑海深处的记忆,像是一道封印被打破,陈旧的回忆带着浓雾袭来。
以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我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啊,很连贯很清晰,几乎没有任何纰漏,记忆是做不得假的,我敢肯定从前我并没有见过顾容也。
可脑海里的记忆,就一定是真的吗?
这个答案,或许要回一趟秦南山老宅那边,才能知晓。
我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说道:“我有点累,我想先回去睡了。”
“好,我送你回去。”
顾容也好似又恢复了初见时那副清冷斯文的模样,保持着恰好的距离,仿佛那天的事情并未发生。
在月色的照耀下,我两并肩,一路无言,各怀心事。
门外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嘶吼的命令声不停回荡在我耳边。
“释小姐!释小姐!”不间断的敲门声响起,我看着木质的天花板,无言以对,叹了一口气,还是认命的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推开门:“怎么了?”
一道水柱猛然朝我袭来,我侧身躲避,水柱直往房□□去,床铺上无一幸免,全都湿透了,正往下滴着水。
我冷眼看向门外,空无一人,反手拉上门,沿着走廊往外走去,一路上都是不容忽视的水渍,人都去哪里了。
殷冷玉她们的房门大开。右手早已立好剑指,护在胸前,我走进了最近的一间房,床铺整齐,却跟我的一样都在往下滴水。见没有异样,我刚打算离开,衣柜传来了声响。
我瞬间起了警惕,正打算转身往里面走去,一个怀抱将我紧紧箍住,房门被关上,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我抽出腰间的那把短刃,没想到对方反应更快,手腕被制住,短刃应声倒地。趁此机会,我的左手成抓型,反手向上抓去,对方的喉咙被扣住,只需要微微向一侧用力,即刻一击毙命。
紧紧扣住的手让对方的呼吸逐渐急促,他发出一声闷哼,手上却用力,重新搂得更紧,熟悉的檀香袭来,是顾容也。
我松开手,安抚性地拍了拍他手,他也紧跟着松开了一些,却不肯放我离开。
看着他喉结处的红痕,剜了他一眼,让你装哑巴不说话。
我们靠在房门旁的墙边,空气湿度飙升,变得好粘腻。一阵□□和地板摩擦的声音不恰事宜地传来,像是有人在地面上被拖行的感觉,也像是那种章鱼在案板上挣扎行走的感觉,那道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停在我们门口。
我看向顾容也,他脸色难看。
我们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就维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原地。
我眼神示意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顾容也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
门外紧跟着传来了敲门声,低沉的嗓音响起:“顾先生!顾先生开开门,船长有事找您。”见我们没有回应,敲门声越发急促,它的声音也跟着扭曲,“开门!顾先生!开开门呀!我是老肖呀!”
“快开门!”
“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门外的人已经开始放弃了敲门,改为直接撞击。
脆弱的房门眼看要抵不住它的冲撞,顾容也房间的窗连着甲板,我拉着顾容也跑了过去,拉开窗户从里面钻了出去,踏上甲板的时候,一堆水草堆积在地面上差点没给我铲倒,“小心点。”
顾容也也紧跟着出来了,房门被撞开,我们才得以看清它的真面目,那是一头足足有成年人这么大的变异章鱼。
?
这东西不应该在深海里呆着吗?
它拖拽着触手,滴溜着眼睛朝我们冲了过来,我猛地拉上窗户,变异章鱼撞上了窗户,流下了一滩黏糊的粘液,发出腥臭腐朽的味道。
“快跑!”
顾容也一把抓起我的手,往甲板走去。连那么坚固的门都能撞开,那把窗户撞开不过是片刻的事情,逃命才是现在最要紧的。
“这边!”殷冷玉在船头朝我们挥手,她手拿着一把狙对准了我们的方向。
“趴下!”
殷冷玉一声怒喝,我按着顾容也双双趴在地面上,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沾上了衣服和肌肤,让人作呕。枪声连续不断的响起,子弹出膛射向我们身后,噗噗声不断响起。“快过来!”
顾容也拉着我爬了起来,靠着船身跑向殷冷玉旁边。
变异章鱼仍然一副毫发无伤的模样,以平稳的速度向我们前进。
殷冷玉和穆澄手里端着狙,护在我们身前,一边转头向我们解释:“老肖他们早就死了,这条船上根本就没有活人,他们的尸体被一种毒素控制着行动。我们竟然没有发现!”
顾容也开口说道:“不怪大家,这里的雾扩散着一种麻痹精神的毒素,我们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也正常,今早被水泼醒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现在我们在大海中央,根本无路可退。”
四人脸色沉重,似乎进退都是一条死路。
我:“去平台那里,那里不是有一条来时候搭的船嘛?”
穆澄:“我们早就去过了,已经被它打成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