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死有余辜吧……
沈姒:“爹…那边知道这件事了吗?”
岳华蓓点头:“今早一回来就急匆匆的,回来换了个衣服就又走了,说是…说是那杯毒药原本不是给张浣的,那是陛下的酒杯,所以是有人想要弑君。”
说起来岳华蓓都后怕,她看了眼沈姒,当时她应该也在吧,幸好那杯酒不是让她喝了。
“你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岳华蓓问。
沈姒心想,自己就是那个异常。
将碎片都捡起来了,沈姒一边盯着地面检查一边说:“没发现什么异常,人那么多,随便一个人都能下毒。”
岳华蓓双手抓着凳子边缘,说出她的疑惑:“那当时洛将军不在吗?我记得洛将军对陛下的事很细心呀,怎么就让刺客这么轻易近身了呢?”
沈姒直起背,用手绢擦了擦手,“你想这么多做什么?想抓到凶手?”
岳华蓓:“都杀人了,肯定要把她绳之以法啊。”
绳之以法…好笑,如果真的是那样,狗皇帝都能死几百次了。
沈姒冷静不少了,这次让洛褚为她背锅活下来了,那就还有机会报仇,只是机会难得,不知要等多久。
岳华蓓探头问:“岳芙宁,你不想要抓到坏人吗?”
“坏人杀了坏人,这怎么算?”沈姒反问。
岳华蓓头疼起来,她没想过这方面,“我不太理解。”
沈姒轻笑:“没事,不懂也关系。坏人自有坏人除。”
“说完了就回去吧。”
岳华蓓不情不愿站起身,“你吃不吃东西啊,我让厨房弄饭,咱们吃午饭吧。”
沈姒想起一桌人吃饭的尴尬,扶额拒绝:“不了,你和你娘吃吧,我再休息一会儿。”
岳华蓓期期艾艾说:“你是不是和我们吃饭有阴影啊?”
“对啊。”沈姒大胆承认。
岳华蓓拍胸脯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我娘也不会的。”
真奇怪,非要跟自己吃饭做什么,反正沈姒不自在,能避则避。
“不吃了,我头有点晕,得再睡会儿。”沈姒撑着脑袋,故作很疲惫的样子。
“那行吧。”岳华蓓又说:“那你也不要睡太久了,不然会更难受。”
说完岳华蓓就转身离开。
沈姒关上门,沉重靠着门蹲下。
………
“陛下。”
洛褚迈着沉重的步伐进入大殿中,郑鸢仰头坐在龙椅上,身上穿的是绣了金丝的深紫色袍子。
郑鸢压下眼皮,“你来了。”
说完郑鸢便端坐起来,开始质问:“洛将军,昨晚在哪儿过夜,为何知道消息有刺客还不回来?”
洛褚面无表情解释道:“我知道消息,已经是人死了,陛下命人封闭了现场,我回不回去陛下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郑鸢脸色不怎么好,嘴唇没什么血色。
洛褚跪下,抬头直视,解释道:“况且张浣是我杀的,目标是她,根本没有什么刺客。”
郑鸢不威自怒:“是吗?人是你杀的,为什么不提前禀告,在宴会上私自下毒,你到底在想什么?还有为什么事后不让人告诉朕,看着我派了那么多人力去调查,很好玩吗?”
郑鸢觉得她这条狗头上的绳子在牵扯,有种要脱手的感觉,是种让她不安的情绪,她感受到了……背叛。
一高一低,两人对视着,郑鸢目光像是要剥了洛褚的皮。
“这是欺君犯上!”
“洛褚,你身为朕命的护国大将军,欺瞒朕,你可是翅膀太硬了?”
“并非,请听我说。第一,张氏母女串通一气,做了不少上不了台面的事,我查到赈灾款那件事,身为御史大夫的张母有参与,张浣与各家小姐交好,是为了探知她们从父母口中听来的消息。御史大夫本涉及不到关于赈灾款的消息,可我从贼人口中撬出来的人就是张氏。”
“张浣肯定在后面出了不少力。”
“母女两人按照律法应当死刑。”
郑鸢缓和不少,靠着龙椅,她还是有疑惑,洛褚为什么要用下毒这种法子?
有问题,非常有问题。
“洛褚,你说这些我相信,朝堂上的事你最是上心,说的肯定不会有假。”郑鸢双腿抬起大气放在桌上,折子被挤到一堆。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不上报,让我来下令处理?为什么只杀了张浣?”
郑鸢忽然心中有了猜测,洛褚是为了别人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