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说下去,俩人在极近的距离里面面相觑。就当归重在考虑她的“早点”是不是指原本他们上辈子就有可能摆脱悲剧命运,却忽而感到喉结一热,有什么湿润温软的东西在舔他。
等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什么触感,他浑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你在做什么?”
奉扶摇仍旧不搭理他。她刻意含弄了一会儿,继而沿着颈侧移上去,在男人笔挺的下颏线上徘徊不去。归重比她高不少,最后她不得不攀上他的肩膀,才能成功凑到男人耳侧,用压不住喘息的声音问他:“我听说龙有逆鳞。”这么说的时候,她的葱指还不安分地在他颈后逡巡,“你的那片在哪里?”
被这么又亲又摸又吹气,便是神仙来了也忍不住,更别提归重老早就对怀中人柔软的身躯心猿意马了。他猛地挺身,转瞬间就将两人的位置倒了个个儿,但依旧将她牢牢实实地圈在自己双臂之中。
“想知道?”他示威一样地扬了扬下巴,脸上却全是志在必得之色,眼中也已经燃起了燎原烈火。“你亲自摸摸就知道了。”
奉扶摇自下而上地看着朝她压下来的男人,踮起脚尖抱上他的脖子,主动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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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俩人过得蜜里调油,连侍女进来送东西都要落荒而逃的那种。归重不在乎,还在心里觉着她们能去归正扬跟前告一状更好;见他如此,奉扶摇也不操那份心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过,在神帝被惊动之前,神后就先不请自来了。她进门的时候,奉扶摇正像只慵懒的猫儿一样窝在归重怀里。至于归重,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披散的长发,另一手拿着本书,正在慢吞吞地给她讲神魔两界的奇闻异事。
这种情况收拾都来不及,奉扶摇直接歇了那份心,起身行礼。就在她想照之前那样退到一侧的时候,归重却用力一拉,叫她直接重新倒回了原先的位置。“母亲有何事?”他问神后,依旧懒洋洋。
神后气得鼻子都快歪了。但她向来顾及面子,更何况奉扶摇在她眼里一直是个外人。所以,她强压怒火,僵硬着声音道:“只是来告诉你一声,凰族的宴席我不参加了。你也要去,正扬也要去,再加上我,未免太过隆重。”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不过这正是归重想要的,也没打算拆穿她。“好像也是。”他假意道,“既然母亲不去,是不是就留在神宫了?”
“你们都去赴宴,我留在这里也无甚意思。”神后否决,很有些没好气,“左右我多年没出过远门,趁此机会去玩玩也很好。”
听了这话,奉扶摇实在没忍住腹诽。天天鸡娃上瘾,可不就是没空旅游吗?
归重察觉到她的停顿,便顺着她的脊背捋了捋。“听起来很不错。”他轻飘飘地附和,“那便预祝母后玩得开心。”
半点没有挽留的意思不说,甚至有种巴不得的意味,神后顿时更生气了。她狠狠地瞪了奉扶摇一眼,甩袖走了。
“我听说,鲛人的眼泪可以变做珍珠。”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的时候,奉扶摇才开口,“娘娘既是玉族的,那她多瞪我一次,我可以多拿到一只玉珠什么的吗?”
归重闻言,还愣了一小会儿。“你可真能异想天开。”他没忍住戳了戳她秀气的鼻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这么贫?”
奉扶摇没忍住翘起嘴角。呵,那是你还没见过我毒舌的功力,问问辛芜就知道了。但这话说出来,男人必定要拈酸吃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没有?”她作势要从榻上起来,“那我可就不奉陪了。”
归重不由分说地把她压了回去,按在自己胸前。“想什么呢,你这时候还有跑的可能?早点给我死心塌地比较好。”想想语气太硬,他又补充:“若是你要玉珠子,我这有的是。”
“既然玉族不会变玉珠子,那就算了。”奉扶摇撇唇,“你刚说到哪里了?我们继续。”
“嗯。”归重应了她,又举起那本古老泛黄的书册——刚刚他只是暂时放下手,别说站直了迎接神后,书都还拿着。“说到……”
他还没能重新开始,外头忽而传来一叠问好声,俩人顿时面面相觑。怎么送走一尊大佛,又来另一尊?
归正扬的脚程很快,堪堪够两人站直、再大致整理下仪容。“重儿,准备一下,明日便出发去凰族。”他开门见山地道。
归重很快应了,又道:“刚才母亲说,她不想去。”
“随便她罢。”归正扬简单地一挥手,视线随即落在奉扶摇身上,很快又溜了开去。“她总觉得只有她在操心一切,这次不叫她操心也好。”
这话说得意有所指,奉扶摇暗暗心惊,面上只做眼观鼻鼻观心状。
“也是,”归重跟上,从表情到语气都没半点破绽,“母亲确实该好好休息一番了。”
不管底下如何暗潮汹涌,父子俩都在表面上达成了一致。
归正扬随即离开,可奉扶摇总觉得,对方扫她的那一眼意味深长,指不定知道他俩在一大堆衣服里干了啥。虽然没做到底,但她红颜祸水的形象应当已经树立起来了。归正扬估计觉着神后被支开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可他不知道,他俩现在已经在做破釜沉舟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