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莉亚闭着眼睛,将一只手举起来,大声的吼出来,“我发誓!我安德莉亚·塞恩斯伯里,坚决不会加入基督教,也不会碰任何跟十字相关的物品。”
父亲维克多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似得,背变得微驼,朝站在旁边一脸呆板的管家雷蒙德说,“把我带回来的文件都搬上来吧。”
等父亲维克多离开,安德莉亚才大舒一口气,靠在椅子上,回想父亲为什么那么大的火气。
“吉榭尔,父亲好奇怪啊,我明明没说什么。”
站在后面的吉榭尔抬抬眼皮,“可能今天老爷心情不太好。”
“唔,是吗?总觉得怪怪的。”
回到自己的卧房,吉榭尔拿出药箱,“小姐,该换药了。”
安德莉亚趴在桌子上,前面摆着一包东西,正是那晚康纳离去前留下的药品,被她当做宝物般,保存起来,时不时对着其发呆一整天。
“小姐,别看了。”
“唔……见他一面真难啊。”
已经一年了,断断续续的接触康纳,没想到小姐这样一个心高气傲,缺乏耐心的人,竟然能迷恋一个人这么久,不得不对她的看法有新改观。
但吉榭尔更想说的,还是规劝。“小姐,你这样不行啊……已经一年了,你迷恋一个男人一年,即使对方是傻子也应该有所感觉了。”
“但是,我都没跟康纳好好的相处过,也没有正面的跟他正面的表达过心意,他可能还……”
“这一年,你为他做过多少危险的事,到今天手臂中弹,再接下去,很可能就是你的心脏,要你的命。为这样一份遥不可及的爱恋,有什么意义?”
安德莉亚不高兴了,她生气的说,“吉榭尔,你怎么能这样评价!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我相信这不是遥不可及!”
“你们巨大的肤色差异,从你身边的亲人开始,就注定不会得到认同!”
“我不需要得到认同!”
“那你是要与你父亲为敌吗?你的父亲是亲英份子!而肯威先生是爱国者,这种对立的立场又要怎样打破!”
吉榭尔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似得戳在安德莉亚的心上,她其实一直很逃避这些问题,只想着以后事成再考虑。
“那你要我怎么办?我不想放弃,我也不想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痛苦的过完一辈子……”安德莉亚抽噎着无助的望向吉榭尔。
她眼中的信念是迷茫的,动摇的。
吉榭尔默默低头不语,有些事情,还无法全部告诉她,只是希望,年轻的女孩,能看清楚自己的选择,不要走上一条最终令自己懊悔一生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