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嫁给老爷后就顺理成章将嫡姐的嫁妆收拢起来,这么多年她都没找到嫡姐留下的东西!
嫡姐出嫁前她明明偷听到老太太嘱咐嫡姐,护好它,它能护你一生无虞。
又说老道说在谁手中,谁是凤命,定要收好。
究竟是藏哪了!它又是什么!
小应氏阴沉凶狠攥紧帕子。
她今生如此也就罢了,但她得为女儿打算。
若是找到,别说谢琅,女儿想要什么样的男子不成?
凤命凤命,天下共主。
她的乖女值得最好,就是配那权势滔天的摄政王做王妃也使得。
若是寻不到,她这么多年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突然嘭一声,小应氏吓得一哆嗦,忙惊慌转身,待看清是书册掉落才舒口气。
抚住胸口恶声指着四周泼辣骂道:“人都死了,不过是些死物罢了,我还能怕了不成!”
?待小应氏又搜寻一圈无果出去后,库房内一阵扑簌声激起一片灰,又归于平静。
想到今夜她为柳清卿备的大礼,小应氏胸腔里灼人的燥意淡了淡。就算柳清卿再不愿,可又没将夫君拢进手心里,现在能耐她这个当家主母如何呢?
更何况,今日她可是为柳清卿备了好东西呢!
那头柳清卿准备去向老夫人请安然后回柳府,半路碰到老夫人身边的夏嬷嬷。夏嬷嬷性情极好,见着柳清卿后匆匆两步迎上来说老夫人今日有事,让柳清卿不用记挂。
柳清卿又道她要回柳府,夏嬷嬷和善极了,让柳清卿放心去,她会转告老夫人。
坐上马车后,柳清卿环顾一圈。
这是侯府单独为她备的马车,与柳许的车架也不差半分。
马蹄哒哒驶过长街,柳清卿这才倒出空将塞进里衣的信件拿出来,耳边是街边摊贩的叫卖声。
因着在蕙兰盆旁,许多字已被潮气沾染散开,看不大清。柳清卿重新看向刚刚令她介意的那一句话——我知这婚事不是你所愿,但………她…旁的事你莫要再想,与新妇过好日子才是要紧。……
精致的簪花小楷,一页纸上只勉强看清这些字。
掉在谢琅书房的书信……
婚事不如他所愿?
旁的事莫要再想?旁的事是什么,信中的她又是谁?
过去一月的迷惑就这样被揭开,谢琅这是心里有人才不与她圆房吗?
柳清卿静默片刻定下心神,突然前面吵闹叫喊声传来,原来是前头有两架马车碰到一起,车夫只好绕路,李嬷嬷听到不远处的声响连忙松手放下车帘,还压了一压。
没等柳清卿问,李嬷嬷就低声说,“绕路将要路过染金坊,您坐好了别掀帘子,可别脏了眼污了耳。”
染金坊是京城里顶好的销金窟,京内闻名的赌坊,怡翠楼都在这条街上,前朝达官显贵都爱来这,如今新朝刚立,这倒比往常清冷不少,但近来也渐有回势。
柳清卿有心事,哪有心思看这些。
路过金街,脂粉香浓烈呛人。混杂逃窜的香味里居然有一抹与刚刚谢琅书房中相似,柳清卿吸了吸鼻子,立刻掀开帘子急声吩咐车夫,“回府。”
车夫微怔后连忙驾车掉头往回走。
回府路上顺畅,进门前柳清卿问门房的小厮,“大人出去了吗?”
小厮忙回:“并未见大人出府。”
今日谢琅是晃晕了她的眼,但她馋归馋,却万万不能被传上那些花头脏病。若真是如此,别提圆房的事,她改明就给他抬两房妹妹回来,他愿意怎么着就怎么着。
柳清卿二话不说就朝前院书房走去,趁着那香味还未散尽,她非要闻个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