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平静,你代替我进狱里之后的那几天我一直在做噩梦。梦里一直都是那天晚上的场景,不断循环,我快窒息了。”
洛一州心疼的皱紧了眉头,手伸了出去,又颤了颤,收了回去。
“我很委屈,我真的没有害死阿言。”立煊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看,我连眼泪都没有了。”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煊煊,对不起。都是我太自私了。”立煊整了整衣服和头发,伸手拍了拍洛一州的肩,“什么?”冷冷的声音里有一丝疑惑。
洛一州甩开了立煊的手,往后退了两步,“立煊,别叫我一州哥了,我不配,我真的不配。”洛一州狠狠攥紧了拳头,说出了这句他早就该说出口的话。
“连你也不要我了吗?”立煊失落的语气,刺耳得很,克制着想要伸出去的手,“不要了!我要不起了!你,以后,别再出现了,行不行!”洛一州像了疯了一样往外走,立煊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墓碑前。
洛一州走了一个视线隐蔽的地方,靠着白杨树,回头偷偷看着不远处的立煊,手捂着心脏,深深喘息着,表情很是痛苦,“对不起,对不起。”一州哥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了,背贴着大树,闭上了眼睛。
“阿言,我到底该怎么办......”以前清澈独特的嗓音已经有些沙哑,六年前那个雨夜差点儿丢掉了命,好不容易救回来了,但是立煊就算活过来了,也回不到过去了。“阿风,风迭年要回来了。”
出其不意的一句话,在白杨树后站着的洛一州整个人僵住了,脸上的血色全褪掉了,惨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回来就回来吧,是死是活,他都该为此承担后果了。
“我想放过我自己,可惜,好难啊。”立煊的声音越来越小,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眼神木然,真的很像瓷娃娃,只是以前的瓷娃娃是开心的,现在的是冰冷的。
洛一州没有再停留,迈开了步子,走出了墓园,摸了摸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良久,才回答了洛一州,挂断电话之后,洛一州在墓园门口呆呆的站了一小时,直到太阳到了正中,墓园正门外才来了一辆灰色奔驰,车窗摇下了一半,露出了一张清秀的脸,“你还知道回来。”
“对不起,灿灿。”洛一州看向车内的人,眼眶瞬间红了,来的是他的妻子,立灿。
“快上车吧,傻子。”立灿连头没有转,视线直直落在前方熟悉的黑色轿车,眼里有些复杂的情绪,镜子里的洛一州满脸的沧桑,让立灿说不出什么狠话来,她现在只想带着洛一州回去,让她们的孩子见到亲生父亲。
洛一州慌张的开了车门,上了车,立灿一脚油门,匆匆离开了墓园。
立煊在陆玺言墓前,又坐了好久,抬起手,张开了五指,透过指缝的阳光真的很美啊,“对不起,风迭年。六年了,我还是做不到从来没喜欢你这件事,让你失望了。”说完,眼神里的温柔消失殆尽,抬手带上了墨镜,单手揣兜,重新回到了清冷的模样,脚步不停地出了墓园。
远在意大利的三人,收拾好了一切,已经回了国。
这次回国,风迭年换了房子,没有回风家的别墅,也没有回风家老宅,一是怕触景伤情,二是不想碰到立煊和风老爷子。
所以,定下日子后,是展昊炆先回的国,光看房子就看了快半个月,几百套过了一个遍,才终于定下了现在这个房子,是一栋独立的别墅,很别致,说的好听些是独立,说的不好听些就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个房子不是很大,只有两层,但是,很久没人住过了,落了一堆灰尘,风家暗士收拾了好几天,才给收拾干净的。
温奇昂回国后见了,到是很满意这个房子,风迭年没说什么别的,只是皱着眉头,淡淡的说了句,“把周围都种上树吧,至于什么树你自己看着办别光秃秃的就行。”
展昊炆听见后,满脸的疑问,种树?种啥树?
这可愁坏了展昊炆,各种东奔西走,最后才定好了种什么,先是让人移植了一些已经长好的枫树和合欢树,又在房子后面种上了向日葵,满天星和薰衣草,辛辛苦苦忙活了好几天,才可算是弄完了,风迭年和温奇昂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又出去转了一圈,同时满意的点了头。
房子收拾完以后,他们三个就得倒时差了,毕竟他们六年都没有回来了,肯定是要适应一下的,就和当初刚去意大利时一样,回国不像适应国外,相对来说,轻松很多,差不多一周的样子,就已经完全适应了。
风家的产业,当时全部留在了国内,交给了风老爷子,现在回来了,那就要拿回来了,展昊炆对风迭年太了解了,不用他开口,他就已经开始和风老爷子身后的暗士开始交接了。